贾四莲被她死死抓着手臂,只觉疼痛难忍,心知她这是情绪激荡,没法问话了,便替她开口道,
“姓周的我们今儿来见你,一来是为了瞧瞧你的下场,二来是想问问你,你为何要杀了孙家倩娘”
她转头看了看,牙关咕咕作响的孙家寡妇又问道,
“你你即是已女干污了她,为何还要杀人,你就不怕背上人命官司吗”
那周赟良见着他们到来,先是愣愣不知所措,待得贾四莲问出话来,他好像立时回过神来一般,连连摇头,
“我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一旁的牟彪闻言一声冷笑,
“都到这时节了,你还敢嘴硬,是衙门的板子没有吃够吧,那小爷便让人好好招呼你,左右要到秋后才问斩,姓周的你且等着好好享受吧”
那周赟良闻言下意识的身子一缩,应是忆起在堂上受的苦来,复而又回过神来,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是被身上的伤牵动,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这厢连滚带爬的到了牟彪脚前,伸手一把抓了他的长靴,连声叫道,
“牟公子,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呀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呀”
他叫的凄惨,众人闻听尽皆是脸露鄙夷之色,孙家寡妇此时总算是止住了发抖的身子,踉跄着过去,一伸手重重一耳光打在他脸上,
“啪”
“你这个挨千刀,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为何要杀了我的倩娘”
“我没杀她,我没杀她我真没杀她”
“你还嘴硬你还嘴硬,你为何要杀我的倩娘为何要杀她”
孙家寡妇此时间,仿佛发了疯一般耳刮子啪啪啪打在周赟良的脸上,每问一句便打一巴掌,周赟良身上带着伤,躲避不开,只能双手护在脑袋上,大叫着冤枉,
“我冤枉啊我真没杀她”
“你胡说你胡说我们家倩娘招你惹你了,你要杀她你要杀她”
孙家寡妇状如疯虎,对着周赟良连打带踢,牟彪与贾四莲等人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孙家寡妇打累了,再也抬不动手了,贾四莲才过去将人扶住,
“孙家婶婶,善恶终有报,我们尽等着秋后看他人头落地吧”
孙家寡妇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任由贾四莲扶着她出了牢门,牟彪看了一眼瘫在地上似烂泥一般的周赟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却是没想到那周赟良突然哀嚎一声,猛然从地上窜起,用尽了全力,一把抱住了牟彪的大腿,
“牟公子牟公子”
牟虎见状吓了一跳,抬脚就向他踹去,那周赟良也不知怎得,咬着牙拼死用力,牢牢抱着牟彪的大腿不放,任牟虎如何踹踢就不是放手,高声哀求道,
“牟公子,你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牟彪只是冷哼没有说话,牟虎抬脚踹在了他脸上,他可是练家子,这一脚不比孙家寡妇那体弱的妇道人家,当时就踹得周赟良鼻血长流,周赟良还是没有松手,苦苦哀求道,
“牟公子,您替小人求求情,小人真的没有杀人”
“你他娘的还敢嘴硬”
牟虎见他仍是不放手,大怒,跳起来再重重一脚,狠狠将他踹入了角落的稻草当中,牟彪这才脱了身,二人走出牢门,那狱卒忙上来锁了门,周赟良大叫着扑了上来,冲着牟彪嚷道,
“牟公子我实话同你讲了吧,我我就是个银样蜡枪头,那晚上我翻墙进的孙家,遇上起夜的孙倩娘,把她捂了嘴拖到柴房之中行事,可可我可我因为太过紧张,只是将她衣衫脱去,刚一刚一贴着她的身子,就就一泄千里了之后之后我大觉丢了脸面,立时便逃走了我真没真没杀她”
他这一番话喊出来,牟彪闻言倒是忆起了那日里雅风阁里所听见所闻,立时心头一动,脚下放缓,回头看他,
“那你为何不在堂上讲”
周赟良垂头倚在牢门之上,哭嚎道,
“这样的事儿我我没脸讲,我我原是想着不过就是女干污之事,认下来使些银子,这事儿就过了,可谁知谁知那孙倩娘居然死了我真没有杀她我就是被打了板子不服那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