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桦笑了笑,目光便如粘在了怜怜身上一般,
“怜怜姑娘在江南就是名女支,乃是各路富豪权贵们追捧之人,我这一介小小的举人,如何能入怜怜姑娘的青眼,只是有幸见过几面”
不过几面之后,便是魂牵梦萦不能忘怀了
牟彪见状心里冷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有的是美人儿,让你见一个爱一个”
想了想又问,
“怜怜姑娘即是在江南便有名,为何会来北地”
按说南边的姑娘一般不爱来北地,北地风沙大,水土不如南边滋润,又南边的富商巨贾极多,多的是人为她一抛千金,京城里虽说王爷公子多,但论出手大方,还是要拜服南方的土豪们。
宋子桦叹了一口气道,
“前头听说有人为怜怜姑娘砸了大笔银子赎身,从此怜怜姑娘便再没消息,我还当她是被人金屋藏娇了,没想到”
“哦”
牟彪还在心里冷笑,
“做女支子的,尤其是名女支如何肯甘心,离了众人追捧的日了,甘心情愿嫁做人妇,更何况这样的人,正室夫人是决不可能做的,至多就是个宠妾,跟了人就要被困在后宅内院受正室夫人磨磋,前后生活相差极大,这怜怜姑娘多半是舍不得风光的日子,又不好再回南地去,便来了京城”
四人在仙香阁里呆了一整日,牟彪是决不会在青楼里过夜的,宋子桦倒是想留在此处,可他初来京城,又是顶着赶考的名义来的,若是眠花宿柳让自己那位表舅知晓了,表舅怕是要对自己心生不喜,他来时家里早就再三叮嘱,
“一定要想法子讨好你那表舅,他如今乃是手握大权的重臣,便是你春闱失利,凭着一个举人身份,靠着表舅也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切切不可恶了表舅,自毁前程”
他来前也打听过了,牟斌为人正直,性格刚毅,不喜儿孙纨绔,前头他入府见亲时,那两位脸色苍白,行动不便的表弟,他可是瞧得真真儿地,后来让下头人一打听,就是因为在青楼留宿被表舅狠狠教训了一顿。
“前程要紧,以后有了官身,甚么样的美人儿没有”
便是这怜怜姑娘也能纳入自己的后院嘛
宋子桦忍了又忍,咬牙跺脚痛下决心,头也不回的跟着牟彪回了牟府,牟彪早知他是甚么样的人,心里暗笑,却是不动声色带着他转遍了京城的各大欢场,又私下里同兄弟姐妹们聚会时,状似不经意间将这位表兄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牟忠与牟俭没听出他刻意宣扬宋子桦此人的坏处,却是对八弟没挨打,大大的不满,
“老八,怎得你能在欢场里驰骋姿意,我们去一回便要挨这么重的打,爹好生偏心”
老八年纪比他们还小呢,更不应流连青楼,怎得爹就不教训他
牟彪听了嘿嘿直笑,
“我又不是你们两个傻蛋儿,花一千两银子当顾着陪人说话聊天了”
小爷我逛青楼,十回有八回都不花自己的银子
说罢挤眉弄眼问两个哥哥,
“你们在那怜怜姑娘的楼里住了三日,当真连她的手都没有牵上一下”
牟忠和牟俭一脸的郁闷,之前不觉得,现下回想起来那怜怜姑娘当真是手段高超,收了他们一千两银子,这三日在她那绣楼之中,每日里是笑意盈盈,温柔小意,哄得他们只觉得怜怜姑娘对二人是另眼相看,为表尊重,他们二人都不敢唐突了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