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早被二十个板子打的失了血性,半点想不起前头咬死不认,以图家里来救的打算,趴在那处出气多进气少,有人过来泼了了他一桶冷水,一个激灵之下,杨焕总算是回复了些许神智,当下忙应道,
“我认我认你说甚么罪我都认,别再打啦”
牟彪冷哼一声,
“算你小子识相”
若是再不认,还有厉害的在后头,到时你小子只怕是恨不能立时拿根绳子吊死,都不愿在这堂上呆上片刻,北镇抚司衙门岂是这么好进的
于是自有人录了杨焕口供,让他签字画押,牟彪又将那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问了一遍,发觉这些人除了那婆子外,皆是都不知情,当下将杨家一干下人放了回去,只将杨焕、向婆子和廖氏,又有那伺候的婆子转交给了顺天府衙门。
牟龙问道,
“少爷,怎得不就在我们衙门里把人给收拾了,送去顺天府衙门,这不是让杨家人有机会把人救出去吗”
牟彪冷笑,
“我就是要他出去”
按大庆律奸囚妇孺是要流放千里的,可杨焕这乃是未遂,也至多不过判个四十板子,罚些银子了事,总归是不会要姓杨的命的,牟彪若是在北镇抚司弄死他,于法不合,又损了锦衣卫的名声,自家老子怕是也不愿意,倒不如将人交出去,
“待他回去才有他好受的”
之后杨焕一干人被交到了顺天府衙门,杨家那头知晓了消息,果然连夜派人使了银子,杨焕再没挨板子,赔偿了贾家二百两银子,杨焕便被接回了家,又那向老婆子被牟彪打了板子,去顺天府衙门也没再挨打,被大人训斥了她与廖氏一顿就放了回去,倒是那听命于人的婆子,挨了十个板子,跟着杨焕回去,当天夜里就发高热,丢了性命。
至于杨焕回到家中先是老实了一整年,他不老实也不成,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不好好养着留下隐疾,会损了寿元,只他那性子,胡为惯了,初时半年还能忍,待到八个月时自觉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悄悄溜出家去,在通州县城里见着了一位外地来的客商,那客商也是个喜男色的,身边有位长得极是英俊的少年郎、
杨焕与那少年郎见过一次后,立时便神魂颠倒,日思夜想,却是千方百计,想法子与那少年郎勾搭在了一处,二人私下里寻了个地方快活,却是没想到行事到了一半时,那外地的客商寻来了,身边还带了不少下人仆从,生生捉了二人的奸,那外地的客商恨杨焕挖自己的墙角,将衣衫不整的二人拉到通州街面上游街,待到杨家人赶来处置此事之时,杨焕那涂脂抹粉,身着女人肚兜的模样早被一个通州的人都瞧了个清清楚楚。
杨父被此事气的当场就吐了血,卧病在床几月,就撒手去了,他一去杨母也是气倒在床,隔了一年也跟着他去了,之后只剩下杨焕,他惯来不事生产,根本不通商务,家里的铺子田地等,被起了歹心的管事们私下里使了阴招儿,低价卖给了自家亲戚,又或是里通外贼做假账,侵吞了不少财物。
如此这般,不过几月时间,偌大的杨家便被蛀的千疮百孔,彻底的败落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祖宅,几个忠仆守着杨焕,也是没守几年,杨焕就又恋上了一名从苏州来的男子,二人好了一阵子,被那男子趁夜将他的银票、细软全数打包,偷了个精光,杨焕无奈之下卖掉了祖宅,遣散了仆人,回到乡下老家,他到如今倒是真收了心,想要好好过日子了。
只如今哪里还有姑娘家愿意嫁给他,他便一人守在那老屋里,坐吃山空,银子用完了,在一个冬日里得了重病的他没钱医治,死在了祖屋里。
杨焕有此下场,除了那外地客商是牟彪手笔,后头却是他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这是后话,牟彪与贾四莲也不再理会那杨焕,只说是向老婆子和廖氏被大人训斥之后,各自归家,廖氏还好些,回去自家男人同她闹了一场,廖氏险些被休,之后老老实实再不敢做那缺德事儿了。
倒是向老太婆子被打了一顿,是被向家人抬回去的,向家人一问这事儿的经过,个个不敢怪锦衣卫的小官爷,却是将这账记到了贾氏父女的头上,
“若不是他们上衙门指认,娘怎会挨这一顿板子”
向大与向二还有向三,三兄弟便打算着要上贾家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