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您瞧果然是被毒死的”
三人一路从食道到胃部全数剖开,那胃部被小刀一划开,立时一股子酸腐味儿混着酒气,充盈了整个验房之中,贾金城将死尸胃里的东西用一个铁勺子,勺了一勺到一旁的碗中,举到眼前看了看,又还闻了闻道,
“公子爷,他们二人确是中毒而死毒物应是混在酒中饮下的”
牟彪点头,
“你们再仔细查看”
吩咐一声便转身出了验房,又去了聂十三那处,那受伤的马夫已经服了药,正在病床上昏睡,牟彪进去问聂十三,
“聂大夫,这人现下如何”
聂十三应道,
“死不了,就是肋骨断了”
“可有法子让他清醒,我有话要问他”
聂十三点头,反手从桌上的针囊之中取出一根针来,冲着那马夫的人中便扎去,
“啊”
银针没入皮肤,那马夫立时便睁了眼,疼叫了一声,瞬间清醒过来,他转头四处打量,
“我我这是在何处”
牟彪过去坐到了他面前,
“这处乃是北镇抚司,你适才两车相撞,被压断了两根肋骨,我们便把你带到了北镇抚司衙门里”
那马车一脸的茫然,
“北镇抚司衙门”
他瞪大了眼瞧向牟彪,
“官爷,您您为何要拿了小的到衙门,不是小的要撞他们呀,是他们突然从旁边的胡同里冲出来的,你要拿也应拿他们呀”
牟彪冷笑一声道,
“你倒是没撞人,可你杀了人,你那马车里的两具死尸是何来历,是不是你所杀”
马夫闻言大惊,
“死死尸”
当下顾不得胸口剧痛,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聂十三一把按在床上,也不知他使了甚么手法,那车夫挣了几挣都没法挣脱,只得又躺回了床上,因是牵动了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马夫强忍着疼叫起了冤枉来,
“小官爷,小的冤枉啊,小的甚么都不知晓”
他这厢疼得一面抽气一面讲了出来,
“小的小的就是个赶车的马夫,每日在城里拉活,昨儿便有人付了小的银子,让小的今儿去桂花胡同,接两位客官去城外,小的到时,那两位客官说是让小的等在外头,之后有人叫了小的去帮着搬下行李,小的就去了,回来的时候一撩帘子就看见两位客官坐在车厢里了”
那马夫此时回忆起来,脸色渐渐变了,
“小的小的看见看见两位客官都闭着眼,脸色不好,那那叫小的搬行李的人说这两位昨儿喝了顿酒,酒还未醒,想在车上补眠,让小的不要惊动他们,待到了地头自有人会来接应小的小的也没细想,就拉着人走了”
之后的事儿,牟彪他们都知晓了,这马车从桂花胡同出来,转上了大道,就遇上了尤家的马车,若不是出了一场相撞的事故,这时节他怕是已经不知不觉间将人给运出城了
牟彪凝眉想了想问道,
“桂花胡同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