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在街上遇上的”
想了想做恍然状,
“哦想起来了,有一回我在月悦楼等朋友,有一位姑娘走错了门,她带着帷帽我也没看清面目不过声音同你极是相似,这动作步态,我瞧着也有些像,不知邱掌柜的还记不记得我”
说罢贾四莲一脸希翼的看着她,邱掌柜的仔细看了看贾四莲,半晌摇头道,
“许是在这街面上见得人多了,我已是记不得姑娘了”
贾四莲一笑道,
“无妨,以前不记得,今后便识得,邱掌柜的药好,以后家里人若是需要,必也要光顾邱掌柜生意的”
试探她一下,果然不肯认那日在明悦楼之事
邱掌柜点头,微微一笑看着贾四莲转身离去。
再之后贾四莲每日都过来送饭,却只是在牢里站站就走,任是贾金城如何叫嚷谩骂都不肯进去同兄弟说一句话,只是在街面上小心翼翼打听这邱氏良医的来历。
好歹她离开外城不久,顺天府衙门附近也是时常来往的,对这处的人十分熟悉,她这几日寻了相识的人问过,才知晓这邱氏良医是贾家搬进内城后,才由旁处搬来的,只从何处搬来的众人都说不清楚,有说是在城东做了好些年,有说是在城外,又有说是在通州那处做了近十来年,才迁到了京城来的。
贾四莲都是一一记下,就想着待到牟彪回来好同他讲。
又说这阵子贾金城在外头没有少为儿子上下疏通,总算是案子有了些许眉目,那药死牛旺的药乃是从离着布庄三条街远的药铺里卖出去的。
而这寻着药铺的经过却也是有些波折,牛家自死了人之后,便被官府贴了封条,不许人进出,这算是保存了现场,贾金城这厢是三求四求,好不易求得大人点头,让衙门里的人再搜了现场,也亏得是衙门里的衙役们与贾金城相熟,背着大人放了他进去跟着一起搜。
贾金城为了儿子那是恨不得将牛家掘地三尺,还真让他在牛家灶膛里寻着了一角未烧尽的包药纸,那纸上头留下了半个药堂的戳印,根据那戳印,他们寻着了最近的药铺。
药铺的掌柜将账本拿出一翻,果然在发案前一日记录有人曾购买过老鼠药,店伙计想了又想,终于想起那日是有一人来买了药,却不是半大的孩子,而是个成年的大人,做一身乡下人打扮,头上还戴了一个草帽,两条裤腿儿挽起,上头还有泥点,这一身打扮并不新奇,不少进城的菜农都是这一般模样。
有了那店伙计的供词,贾尤传总算暂时脱了嫌疑,这厢由贾金城接回家中,却是不得四处走动,更别想着离开京城,要随时等着衙门问话,若是他敢私自逃走,那贾家一家子都要跟着遭殃。
即是大人发了话,可以把人带回去了,贾金城那是欢欢喜喜带着四莲去接儿子,
“总算能将你弟弟接回来了,这几日他怕是受了大罪”
贾四莲道,
“爹,这几日老七也没受甚么大罪,牢里有你打点过的,我又每日送了饭过去,他不过就是在牢里关上了几日,静思一下己过改改性子也好,免得他以后没了怕惧闯下大祸”
贾金城闻言却是有些不悦,
“你兄弟不过就是年纪小,性子冲动了些,谁没个年少的时候,他这次吃了亏,以后就会学乖了,断不会再闯祸了,你莫要看扁他”
贾四莲低头不语,心里却是暗暗撇嘴,
“你若是知晓他在牢里怎么骂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父女二人前去接人,贾尤传听说能出狱了,果然喜得跟甚么似的,待得那狱卒将牢门打开,他是连滚带爬飞快的冲出了牢室,若不是贾金城拉着他,只怕早一口气跑出大牢门外了
贾金城这厢压着不情不愿的贾尤传同狱卒行过礼,这才带着儿子出来,贾尤传见得外头的天光,再回头看看阴森的大牢,想起自己这几日吃的苦头,不由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拉着贾金城道,
“爹,我以后是打死也不进这里了”
贾金城也不嫌儿子浑身脏污,搂着他道,
“好好好我们不进这里,以后再不进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