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四莲想了想将鸡汤留在了聂十三处,去叫了贾金城过来,又请聂十三将前头的话讲给了贾金城听,贾金城听完立时面沉如水,一张脸黑如锅底一般,勉强扯着嘴角向聂十三道了谢,父女二人出来,贾金城便问,
“你是如何知晓是你弟弟下的药”
贾四莲便将昨儿晚上看到的事儿讲了,贾金城沉默不语,半晌,
“四莲,这事儿许是你兄弟做的,也许不是他做的呢”
贾四莲闻言瞪大了眼,有些不明白贾金城的意思,
“爹,这事儿不是明摆着么,物证都在此处,我便是人证,爹为何不信”
贾金城应道,
“你弟弟虽说顽劣了些,未必有胆子下这手家里的灶间谁都能进即便是半夜见着老七进了灶间,你也没有亲眼见着不是么”
贾四莲怀抱着那装鸡汤的瓦罐正走着,闻言停下脚步,呆愣愣看着贾金城,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爹的意思是我诬陷老七喽”
贾金城道,
“爹也不是那意思,许是昨儿半夜他饿了,去灶间寻吃的,我们家的灶间平日里就你们姐妹几个进的多些”
下头的话被女儿愤怒的眼神给瞪没了,贾四莲木着一张脸,就那么听着贾金城一字一句的说完,抬头眼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冷冷道,
“依着爹的意思,是说我们姐妹几个反倒比老七更有嫌疑了”
贾金城也是觉出自己这话实在有些伤人,忙补救道,
“爹不是这意思,只老七那性子虽说顽劣了些,但下手害你娘肚子里孩子的事儿,他多半是做不出来的”
贾四莲冷笑道,
“可这汤就在这处摆着了,即不是老七做的,那就是我们姐妹几个了,总不是会是爹吧”
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里的怒火,
“爹,这话你说的亏心不,你惯来偏心儿子,我们姐妹这些年也是看在眼里,可你不能偏得太过了吧爹您往日里也不是糊涂人,怎得一遇上贾尤传的事儿便没了主张,以前是娘凭着贾尤传拿捏你多年,如今你好不易和离了,还是要偏着你这儿子,你这儿子是不是下药害了人,你自己心里应当是一清二楚的”
见贾金城还要说话,将怀里的瓦罐往贾金城怀里一放,
“东西在这儿,事实俱在,你要当个睁眼瞎那是你的事儿,可你也不能冤枉我们姐妹,你要这么说那以后后娘的吃穿由她自己做主,我们都不管了,昨儿她好歹是没出事,但凡出了事儿,您没了儿子,只怕还是要怪到我们姐妹头上来”
说到这处眼圈儿一红,咬唇道,
“爹都是你的亲生骨肉,女儿怎么了,我们生成女儿身是犯了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么,要让亲爹你这样作践不是我们做的事儿,也要安在我们头上,贾尤传那般好,你让他给你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