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使得,若是能再有几坛那便更使得了”
众人请了牟彪上座,当下推杯换盏,吃喝起来
刘平疆这是喜得麟儿正是高兴,自然是来者不拒,有人敬酒那就是酒到杯干,饶是他酒量好,酒过三巡之后,他便已经有八分醉了,不过虽说是醉了,他终归还是心里有事儿,寻着机会请了牟彪到一旁,
“八爷,卑职有一事想向八爷询问”
牟彪笑着与他挪到了一旁,拍着他肩头道,
“平疆,你说说你到这岛上也不少时日了,离开锦衣卫更是好几年了,怎得还一口一个卑职的,如今我们上了岛便没有甚么大人卑职了”
刘平疆道,
“八爷,卑职当初一时冲动,冒险救了李凤,若不是八爷出手,说不得卑职与李凤连京城都出不了,八爷与我夫妻有救命之恩,这恩情卑职铭记一辈子,一日追随了八爷,那便一世都是八爷的下属”
牟彪叹气,
“你这性子,就是这般固执”
当初刘平疆花银子买通了那伺候李凤的小太监,让她假死离开了皇宫,之后将人藏在了一处民宅之中,那时节皇帝新死,新帝未上位,京城之中外松内紧,他乃是锦衣卫的百户进出京城自然不提,可李凤的身份实在特殊,若是让人发现了,那他与李凤都是一个死字
要知晓正德帝一死,张太后听说儿子是因着一名民间女子才至如此,当时就大怒,立时让人去拿了李凤要让她给自己儿子陪葬,可后头又听说此女已经先一晚暴毙,张太后仍是不解恨,连声叫人把李凤的尸体给寻回来,
“哀家,要将那贱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张太后派出去的人在乱葬岗寻了许久,没有寻着李凤的尸体,回报时只说是那女子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咬殆尽,只寻回来一身破烂的血衣交差,张太后气得不成,却又无可奈何,又那时节正操心着如何再挑选一个新帝出来,只得将这事儿抛到了一旁,这才让李凤和刘平疆躲过一劫。
不过刘平疆已经不敢再在京城呆了,他自觉以自己能力没法子护着李凤,便求助于文子丰,文子丰念着兄弟情谊,帮他守了这个秘密,又写信给牟彪,请牟彪出手。
他们先是想了法子,将二人送回了扬州,让刘平疆隐名埋姓在扬州守着酒铺,做牟彪在扬州的耳目,原本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却是没想到新帝上位之后,也不知是谁突然旧事重提,说起了当年入宫的李凤姐,找到了当年那小太监,小太监原本就只是收银子办事,被人一逼问,就把当年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
于是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李凤姐未死,而是秘密逃出宫去,且当时已经身怀有孕的事儿便喧嚣尘上
要知晓如今的皇帝是因着正德帝无后才能上位的,若是那李凤女当真是怀着身孕出了宫,又那肚子里的若是一个男儿,那如今的皇帝这帝位便要不稳了,所以才有人紧赶慢赶到扬州追查二人的行踪
又说是文子丰得着消息立时送了出来,刘、李二人才能逃出升天,如今事隔几月了,刘平疆自然还是会关心如今京城那边的消息,他问起这个,牟彪听了一声冷笑,
“那位新帝年少聪慧,不过也是锋芒太露,屁股刚坐稳没有多久,便想给自己的亲爹亲娘正位了,他如今与朝中百官正斗的厉害呢,这是有人想借了李凤的事儿,敲打敲打他,要让他知晓他这帝位也未必就是稳当的,还是收敛些为好”
刘平疆如今自然不在乎新皇帝如何,只是关心道,
“那可还有人追查卑职夫妻”
牟彪摇头,
“放心,不过只是做个样子吓一吓新帝罢了,能寻着你们最好,寻不着他们也不会久查的,待再有两年,他手里的权柄越发稳固之后,便没人敢提这事儿了”
刘平疆闻言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牟虎这厢摇摇晃晃过来了,勾着他的肩头笑道,
“刘兄如今放心了,我们家小茶算着日子也是下月能生老二了,若还是个丫头不如我们打个亲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