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急着反驳这个话。听她怎么往下说。
桐桐也知道这种概率小,可再小的概率,也比叫她信这世上有神鬼之力强吧于是,她就说她的症状,“我有时候会觉得某个地方像是来过,当初选秀进宫就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我来过这里,对这里很熟悉。对宫里的一些人觉得面熟,像是旧识可我知道,我真没来过宫里,更没见过我觉得面熟的人。”
嗣业垂眸不语,他也有这种感觉。前几年,他能去上学的时候,总习惯于用四哥的人。一有事想到的就想喊苏培盛跑腿,这种感觉很不对。自己跟福晋不同的是,她只是对宫里的某些人熟,而自己是对宫里大部分的人都特别熟,熟到潜意识能猜到他们的所思所想。
但这话,他还是没急着说。
然后就听福晋说,“这种熟悉感,来自于哪”她指了指脑袋,“我觉得是这里出问题了。”
嗣谒马上明白这个意思,她是说,指挥官出现错乱,下达了错误的指令,才会叫她有那种错觉。
可脑子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乱呢
福晋的说辞是“我之前也试图寻找我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四处翻书。然后在一本医书上发现,有个大夫记载,西南有一些菌菇,吃了就会中毒,症状就是致幻。要是真有这种东西,那一种或者几种药在一些体质特殊的人身上,是不是就会有一些类似的效果”
是说治疗痘症所用的药物,可能给两人留下后遗症了。
可两人之间明显超出正常范围内的亲近和信任,这种感觉从哪来的幻觉能达到这个效果不可能的这种亲近还是彼此都有,这种就难解释的通了因此,不免问了一句“你除了觉得跟爷特别亲近之外,还有谁能叫你毫不防备”
桐桐想了想,然后摇头。
嗣谒就笑了,看吧用医家手段解释不下去了吧
“那倒也不尽然”桐桐就道,“家兄看过的游记上有记载,说是苗人有蛊,这个爷听过的吧”
有所耳闻
“药材本就杂,以虫入药很正常。再则,一些药材上若是存有虫卵,若有未知的某种虫卵附着在药材上,服用的人是否会有影响,谁能说清”
你这个猜测呀,这得多少个巧合才能刚好都叫咱们俩人同时遇上了然后七年之后,几乎同时发病,症状还一模一样,这么两人还成了夫妻,且在婚事定下之后一起发病
所以,这次猜错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两人迄今为止唯一的不同就是,福晋对有些人有熟悉感,自己是对所有的亲人,以及亲人身边的奴才,都有熟悉感。从六岁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后就这样了。
因此,他问福晋,“你是选秀进宫的时候,才发现你对宫里和宫里的人有些似曾相识”
嗯
嗣谒就不说话呢,若是按照她的理论,这是药物后遗症,那两人的发病时间压根就不同。自己是在六岁,她是在前不久。若是如此,那么她的种种推测根本就不能成立。
才想跟福晋说这个话,却听见福晋的声音更低了,她说,“那天阅选的时候,我一路走着,还看见穿着皇后礼服的人朝我走过来,面容模糊,看不甚清楚”
嗣谒瞳孔猛的一缩,福晋没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怎么那么笃定,她看到的女人穿的是皇后的礼服她见过皇后的礼服什么样吗没有听过吗肯定听过。但是听过就能在没见过的前提下,一眼给认出来吗未必可她现在的样子,分明就很笃定。
他没法说了,若是否定了她的结论,那她只会认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闹鬼认为世上真有鬼神这种东西,且这种东西就在她的身边,且能影响她。
这会吓着她的吓着吓着就会吓出心病的
算了,这种事还是自己慢慢琢磨吧她不需要为这种事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