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时害怕吗”
丹宸摇头,“血主要是血。我娘早早的就带着我打猎,夜里就我们娘俩,跑很远。骑马在草原上夜奔,有时候会遇到狼群。我们就站在那里,跟狼群对视。最后狼没吃我们,我们也没杀狼。再后来,碰上那种凶狠饿极了的孤狼,我娘还是会杀。各房办法杀见血见多了,我就不怕了刺客跟狼一样,都是要吃我爹的。因此,我从不怕。”
“那公主什么时候杀人的”
丹宸沉默了一下,就道,“我娘受伤,我爹南下我哥带人救我娘,后来陪我娘。只我跟弟弟在雍郡。那时候大辽才发生变故,耶律洪基又被萧啜不送到了雍郡。大辽派了人,应该是要刺杀耶律洪基的。那时候,我也害怕,害怕种种变故之下,等待我们的不知道是什么命运。哪怕我爹娘安排的再好,我也害怕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刺客来。
因此,一报说雍郡有辽国的刺客,我就夜不安枕。我不敢放我弟弟一个人住,我夜里得枕着刀剑才能合眼。终于,还是有黑衣人胆敢夜袭王府。我站在王府护卫的后面,用弓箭射杀冒出墙头的刺客。那一晚上,我杀了十七人。”
不过,我还不曾近距离杀过人。但这个话不能说给沈拙听
越是战前,越是要稳定下面人的情绪。
告诉对方我很厉害我很强大我对一切都智珠在握
只有如此,才能给其他人勇气。
她说沈拙,“没事,我把敌人当刺客,当草原上的孤狼;你也把敌人当成仇人。”这么着,就不怕了。
沈拙看丹宸其实这位公主比自己的年龄小。她整日里稳稳当当的,可其实,她的年纪真不大。这个公主也不容易。
丹宸又问说,“你爹娘同意你应召吗”
沈拙摇头,“我没告诉家里我自小不长在父母身边。照顾我的一直是我大舅和大舅母。他们年纪了了,前些年,我大舅母去世了。去年,我大舅也去世了。几个表兄其实比我父母的年纪都大,也各有家世。我有父母,他们不好管我。而父母呢,又因着跟着隔着天堑,我若不归,他们便管不了我。”
“遗言写了吗”丹宸看着远处,“我的写了,留在了苏八娘那里这是军中规矩。”
沈拙点头,“写了张小娘子替我收着。”我安全回去了,会交给我;我若回不去,那就要上交朝廷。
丹宸就道“医护所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下次,咱得有个规定。以后,这样的遗书得交给专人保管。”
是
两人说着,好似战前的那一丝紧张也没有了。
养精蓄锐,暗中密切观察,可一切却得看起来如常。
医护所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天都得去取水。得用沸水煮绷带等物,所以,需水量极大。
每天早起,得有专门的人员去取水。
湖边的草丛里匍匐着数十人,看着几十步远的湖边这是女医护吗瞧着像,又瞧着不像。
等这一行回去禀报了,耶律涅鲁古才问说,“什么叫像又不像”
“离的不远,但也不算近。能看清身形,能看清姿态,但看不清面容。从身形看,不算高,像是女人的正常身高;看姿态吧,又不好说了。因此,不好断定”
“可有人察觉”
无人察觉
耶律涅鲁古就道“再探近一点,再近一点带上信号烟不要怕被发现。若真确定,放了信号即可若发现有诈,只说是镖行探路的。信号烟是为了彼此联络的。你不反抗,他们便不杀俘虏。去了北宋,最多种田,等过几年再返回便是。”
是末将这就去。
谁知道这一去,不过半个时辰,红色的信号烟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