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计会死得很快。
连瑭阴冷地瞪了她一眼,背转身,迅速脱衣。
他算是唯一一个不害羞的人了。
这小子身材劲瘦,肢体舒展,身材还是挺不错的。
他利落地脱去上衣,用衣衫在腰身扎了一圈,随后转过身来。
顾长夏看了他一眼,就极力板起脸。
她还以为他真不害羞。
结果这小子脸红得跟前两位让她施针的男士不相上下。
大概安魂丸起了作用,这小子自己估计还没察觉他脸颊红透这事。
仿佛要证明他并不害羞,他装着一脸怡然之态在那里。
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接下来给他施针,前方只有二三十针,很快就过去了。
察觉这小子眉毛都没皱一下,顾长夏还奇怪,这人忍疼能力如此厉害。
莫非神经末梢坏死了。
到后背施针时,这小子才微微冒了冷汗,面色也不过微白,眼神仍旧怡然。
直到有一步针法,她慢了半拍。
被扭脸瞪过来很厉害一眼,青筋从他秀气的额角冒了出来。
这回估计是真疼。
但是这点疼,应该也就一般般,也就刚好符合凌泉公子所言的微疼标准。
其中描绘词哀哀欲绝泪落如雨等语,顾长夏猜测,应该是杜若仙子装的。
这两位前辈真是,在一本医书之中堂而皇之演爱情剧。
顾长夏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她之前还担心,连瑭跟她一样是个怕疼的。
那要是太疼了,担心这小子换个针灸手法比她高明的去教,不让她医治了。
如今看来是稳住了这小子。
施针完毕后,解除金针。连瑭不过吐了一口血而已,这血液之中有星点类似鬼气之类的灰黑色雾气鼓起一个微小的泡泡罢了。
这便是拔除的一点点毒素。
以后这个过程最快可能也要持续二十年,慢则十年都有可能。
绑定这小子二三十年年,她应该学会了那套阵法吧。
到了那个时间点,玉壶神岛秘境应该就要从无尽海爆发了。
连瑭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路上小心。”她提醒了一句。
“哼。”
前方黑衣青年在雪面反射的微光中,分外不领情地飞走了。
飞到溪流上方,似乎踉跄了一步,要落下去。
顾长夏首先疑虑的是,莫非拔除毒素的针灸之法出了岔子。
要不然不至于灵力不稳。这小子之前还好端端的呢
随即想起来向前两步。
“你没事吧”
这迟来的关怀,挨了对方好大一个白眼。
连瑭此时已经站稳,他视线冷冷地盯她一眼,状似掠过东北方向的屋子,随即眨眼飞走了。
衣衫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仿佛带着点小幽怨。
顾长夏“”
这小子是真难伺候。
她回屋略略洗漱过后,吃了饭。
刚停一会的天空,大片大片雪花狂舞着落下来。
寒风飒飒地刮起,后山的梨园,不少冰凌扑次扑次掉落在雪地里。
今晚看来要下暴雪。
她刚要起身去沐浴,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幽香随着风雪和飘动的衣袖吹了进来。
大师兄一身宽大衣袍,发带随着衣衫在风中飘动优美的弧度,立在簌簌落下的雪花之中。
他今日这一身如早春玉兰,柔白清浅。淡雅之中,莫名带着一丝惹人怜惜之色。
“大师兄,请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