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如此诡辩,齐昇恨得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道“真是巧了,那夜闯冷宫的蟊贼受了伤,谢爱卿也受了伤,不知谢爱卿口中的蟊贼,可还有旁人见到”
他这是铁了心要把夜闯冷宫的罪名安到谢征了。
樊长玉看向齐昇,目光里已是压不住的冷意。
谢征却平静道“带微臣前去更衣的内侍也见过。”
樊长玉眼底划过一抹诧异,连齐昇面色都狠狠一变,他逼问“那太监现人在何处”
谢征血色还未完全褪去的凤目同齐昇对视着,眼底似带着几分薄笑,可那薄笑底下,是毫不掩饰的血腥杀意,叫齐昇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面上的狰狞都收了几分。
谢征收回视线,淡声道“他见了那蟊贼大惊之下出声,叫蟊贼打晕了,现在麟德殿偏殿。”
齐昇后背已叫冷汗湿透,他知道今日谢征若不能被定罪,他日便是自己洗净脖子等他来割项上人头了。
哪怕心底已全是惧意,却还是咬牙道“摆架麟德殿。”
他笃定谢征是虚张声势。
怕被谢征察觉,引谢征去更衣的太监他并没用知晓这个计划的人,他知道宫里并未进蟊贼,因此断定谢征是信口胡诌的。
只要找到那太监,逼问那太监后,就能给谢征定罪了
齐昇带着众人走在最前边,负于身后的手却全是冷汗。
他不断安慰自己,只要找到那太监就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麟德殿。
樊长玉扶着谢征,明显感觉到他手臂又滚烫了起来,呼吸虽竭力克制着,却还是有些沉。
她担忧地看了谢征一眼,谢征却两眼平视前方,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樊长玉一时也分不清他这是着凉发起了高热,还是那下作药的药性又上来了,眼下又不是说话的时候,她便也没作声,但一路上,谢征捏着她手臂的力道已经越来越重,眼神虽还清明凛冽,鬓角却已沁出了汗意。
金吾卫很快找到了那名倒在廊柱下的太监,太监被一桶冷水浇醒时,因着被打晕前听到的动静,本能地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听到这话,齐昇面色愈发狰狞,一记窝心脚直接朝那太监踹了去“狗奴才,什么刺客,给朕说清楚”
太监被踹翻在地,痛得半天没能爬起来,瞧见天子和一众大臣都围着自己,面上愈发惶然。
谢征在此时出声道“公公引本侯前去更衣途中,是不是见到有蟊贼从墙头越过”
那太监当时只听到墙头上传来的动静,但已被齐昇踹了那一脚逼问刺客的事,又有这么多朝臣看着自己,他惶恐不已,脑中都是一片空白的,当即就顺着谢征的话连连点头“是是是,宫墙上的确有人越过”
人证都有了,谢征今夜已是完全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了。
齐昇踉跄着后退一步,慌忙扶住他的太监神色也极为惊惶。
齐昇面上一片灰败,这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