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飞船再快,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无计可施。
简宁分不出心神去看面前的这些人,他只慌张的四处看着,想要找寻什么东西。很快,他看见了一个很像是雪花形状的装饰品。
“啊”
简宁指着那个装饰品,奶音里满是哭腔,他看看展希,又看看雪花形状的装饰品。
展希看懂了他的意思,去把那个装饰品摘下来给他。
简宁抬手接过,下一秒,他直接攥住装饰品,按到了自己藕节似的胖胳膊上。为了留下印记,简宁无视装饰品的棱角,把胳膊压的鲜血直流。
花雅见到这一幕,倒吸了口凉气,把他手里的装饰品抢下来。
展希更是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怒“你在胡闹什么是不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好端端的你扎自己”
简宁是在记忆彻底消退的前几秒,把雪花印记牢牢印上的。
雪花,只在凛冬出现。
他要给自己留一朵雪花,然后,等一个出生在凛冬的人。
展希看着把自己扎出血的小幼崽,还没被他训几句,就冲他张了张嘴,像是呓语出了两个字。紧接着,那具小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小脑袋也歪进了花雅的颈窝里。
展希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呓语出来的两个字,像极了片刻前被他在心里点评过的另一个幼崽的名字
小太子霍凛。
这样的念头太过匪夷所思,展希自觉不可能,他收回思绪,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停不了飞船,找不到医生,也没有合适的药物。
这群被誉为全星际最凶残冷血的星盗,在一只幼崽面前,完全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
“把药掰碎,取四分之一的用量喂给他。”
从驾驶室走过来的展饶,沉声做了决断“再不喂药,他会被烧死,喂了药,他好歹还有一点活命的机会。”
这只幼崽遇见了毒蛛还没被杀死,说明运气不错。只要保持住这样的好运气,他的命也许能留住。
昏迷的简宁被一双大手捏住腮帮子,开始灌药。
药很苦。
简宁闭着眼睛,噗噗的往外吐着药。
药吐啊吐,时间一点点的走啊走。
不知过了多久,嘴巴里都是苦味儿的简宁,皱着包子脸醒过来。他脑海里没了很多记忆。
没了那些记忆,他现在是只货真价实的小幼崽。小幼崽的壳子里,也装了只配套小幼崽的芯子。
小幼崽简宁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面前的药碗打翻。
灌药灌的出了一身汗的展希“”
展希没半点恼怒,反而还欣喜的把他给抱了起来“醒了,真醒了看来还是灌药管用”
简宁咿咿呀呀的叫着,小嗓音十分严肃。
他醒了,不要再灌他药了
是药三分毒,简宁一醒,展希自然不会再给他灌药,况且他这会儿的烧已经退了下来,用不着再喝药。
展希一个高兴,直接把简宁举了起来,
简宁紧张的蹬蹬小短腿,生怕他把自己摔下去,但很快,简宁就发现举着自己的那双大手很有力气。
他不会摔
被举高高哄到的小幼崽,拧起的眉毛舒展开。他晃着小短腿,在高空中咯咯咯的笑起来。
幼崽的笑声漾在飞船里,让飞船上精神绷了许久的大人们,感受到了难得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