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娟受了鼓舞,又积攒起一丝能量,便皱着眉头使劲往下劈,“还是不行,不行,我劈不下去了”
秦羽荞看一眼墙边练倒立的沈月慧有了主意,“你看看沈月慧那动作多标准,多漂亮,你再不练她得笑话你。”
嘶
赵雪娟一听这个就来劲了,被谁看不起也不能被沈月慧看不起啊,她一个用力就劈叉下去,双腿贴到地面,最后慢慢往下挪,直到看不见空隙。
“真棒啊娟儿,要不是这会儿人多,我都得给你鼓掌了。”
“去你的。”赵雪娟笑着甩了甩辫子,顺利劈叉了心里也高兴,她挪挪位置,双臂舒展比了个定格的动作。
结果一转头,只见到秦羽荞轻轻松松双腿一前一后就下去了,赵雪娟叹口气,左手撑着下巴,“人比人气死人啊,你咋就这么轻松”
“你有自己的长处,别光惦记着筋的事儿。”秦羽荞努努嘴,示意她看沈玉慧,“就说腿部力量,你就比我和沈月慧强,回回跳跃动作都少不了你不是。”
“那是。”赵雪娟又找回了自信,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恨不得起来再跳两下,翻几个跟头。
“羽荞,过来练习。”远处的舞蹈老师在叫人。
秦羽荞蹭地起身,低头看着赵雪娟道,“好了,你自己再练会儿,我过去那边。”
“去吧去吧。”
秦羽荞和沈月慧因为下半年要去京市的总政文工团学习,因此宋团特地给她俩安排加练。
两人接连表演了一段民族舞,形体舒展,身姿灵活,又极具民族风情。舞蹈老师在一旁指导细节动作,力求完美。团里对她们俩的要求不一样,十分严苛,毕竟是领舞人选,更加不能掉链子。
演出时,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是锁定在领舞身上的,不容一点差错。
宋丽娥和教导员站在一旁看着,不禁想到自己年轻时候跳舞的模样,万般滋味在心头。
尤其是秦羽荞,每一次摆手,每一次舞动都让宋丽娥梦回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个新兵的时候在台下看到以前的文工团台柱子章如茵时的惊艳。
“宋团,章如茵是谁啊”
秦羽荞和沈月慧跳完舞听到宋丽娥和教导员说起,不禁好奇。
宋丽娥想起,那时候自己刚进文工团不久,技术不够好,跳得也勉勉强强,当时团里19岁的章如茵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舞蹈演员了,谈起她的舞蹈,没人不竖大拇指。
“那时候,她就是我们全文工团队的骄傲,我们都向她学习,她舞跳得好,人也很好,总是帮助我们落后队员进步,没有半点不耐烦。”
宋丽娥当时才15岁,想家加上练舞跟不上旁人,经常大晚上躲被子里哭鼻子,章如茵比她大七岁,像个大姐姐似的去哄着她睡觉,白天还给带着她练舞。
“那她现在在哪儿啊”沈月慧想了想,没听说现在军区有这号人物。
宋丽娥念及昔日旧友却是一声叹息,“早早就退伍了,我也许多年没见过她,可惜了。”
“为什么不多跳几年呢”秦羽荞也深感可惜,听宋团的意思,那人跳舞很有天赋。
“她当年和军区一个军官结婚,后来过了几年,她跟着男人调动职位去京市生活了。”宋丽娥也不愿再多谈,最后只扔下一句话便走了。“说来你们也见过她儿子,二营营长程前。”
秦羽荞和沈月慧皆有些惊讶,“二营长的母亲居然是以前文工团的台柱子”
“这可太稀奇了。”沈月慧想起自己见过的二营长,不像有个跳舞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