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右边则是休闲场所,摆了两张石桌,桌边各放四张石凳,周围还有两条长凳,可供人们坐下闲聊。
桌凳旁边种了几棵枝繁叶茂的树,正好遮阴,还有人往粗壮的树干上挂了两个秋千架,供孩子们玩耍。
这两个秋千架在家属院中可受孩子们欢迎了,原身每次经过时都能看到那里有孩子排队,而且为了荡秋千的时间,那些孩子没少吵架,甚至打起来。
今天也不例外,苏婷经过时往那边看了眼,两个荡得高高的秋千架附近围了七八个孩子,都是等着坐秋千的。
收回目光时,苏婷注意到贺焱也在看那些孩子。
回想原身留下的记忆,他来岛上近半个月,好像还没去荡过秋千,便问“想去荡秋千”
“不想。”贺焱矢口否认,顿了顿又说,“我以前经常荡秋千,没什么好玩的。”
苏婷想不好玩你还经常荡秋千没信他这话,但她也没拆穿,只说“那你就是想去跟他们玩。”
贺焱顿时像炸了毛的猫“我才没有想跟他们一起玩我都上学了,是大孩子了,才不跟他们小朋友一起玩”
苏婷心里觉得好笑。
虽然那些荡秋千的孩子看着都不大,四五六岁的样子,但她记得贺焱也才刚满六岁吧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是大孩子,而那些孩子都是小朋友
看到苏婷脸上的笑容,贺焱很不满“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苏婷笑着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贺焱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变好,他能看出来她的敷衍,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嘴上虽然说好好好,实际上根本不想搭理他。
不想理他就算了,他也不想理她
贺焱抿紧唇,闷头往前走,迅速跟苏婷拉开距离。
作为一名社畜,苏婷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更何况贺焱的情绪那么明显,她想不注意都难,诶了声问“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生气了”并快步追上去。
贺焱不理她,继续走。
得,不用问了。
“你肯定生气了。”苏婷肯定道,猜测起来,“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说你想去荡秋千,还是我说你想跟他们一起玩还是我刚才笑了都不是那你是为”
闷头往前的小家伙停住脚步,转身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吵。”
苏婷“”她这是被个小屁孩嫌弃了
见她哑口无言,贺焱忍不住翘起唇角,但想想自己还在生气,就把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说“供销社到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苏婷往左一看,还真是。
再一低头,小屁孩已经转身,快步跑远了。
海军大院外面有一条街,两边都是盖好的门面,食堂肉铺供销社,粮站菜站招待所都在这里。
在这些单位中,供销社面积算大的,有两个门面,中间打通,各摆三个柜台连成凹字形。
柜台有六个,售货员却只有四个人,剩下两个柜台卖衣服布料鞋子和一些大件,生意少,由旁边柜台的人顺带看着。
售货员少,这个点来供销社的人更少,苏婷进去时就卖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柜台有个人在挑东西,剩下三个售货员不是在掺瞌睡,就是在边做针线边聊天,抬头看见人也没搭理的意思。
苏婷前世看过不少年代文,知道这年代售货员是好工作,铁饭碗,不搭理顾客很正常,就没当回事,走进去一个柜台一个柜台地看着。
最先看到的是搪瓷盆,摆在卖日用品的柜台后面货架底层上,售货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灰色旧军服的中年女人,也是工作时间明目张胆掺瞌睡的那个。
苏婷走过去喊“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