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啊,话既已此,不若谈谈日后对新妇的期许。同是男子,谁不肤浅,我就喜欢俊的。
七皇子所言极是。
辅国公府的谢娇生的倒不错,却胆小如鼠,说了句重话就能吓的掉眼泪。
七皇子言之有理。
工部尚书府上的女娘韦盈盈倒是有胆量,却异常矫情,我实在受不了她那娇滴滴的德行。
七皇子所言非虚。
他说一句,崔韫恰到好处的应和一句。
然,崔韫的回应却是呆板到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他察觉不对,便稍稍试了一试。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女儿身假意当了十几年的男人,哈,想不到吧”
崔韫不见诧异,只是循规蹈矩,万般客套道。
七公主忍辱负重多年,辛苦了。
你去死行不行啊
姬纥瘫在一处,撩开帘布由着寒风刮入,生无可恋。
崔韫却是若有所思。
眼下,未婚配的皇子唯三人,二皇子姬聪,七皇子姬纥还有当了数年质子的姬誊。
静妃育有二子一女,姬聪虽痴傻,但一母同胞的四皇子姬妄却深得爀帝喜爱,是太子最强的威胁。
姬聪的婚事自有静妃做主相看,想嫁他的女娘必不少。
即便再不喜姬纥这个儿子,爀帝也念其到了该选七皇子妃的年纪,宣他入宫时,却偶感风寒,为此,愈发认定姬纥不详。
为其择妃的心思也搁浅了。
至于姬誊,那就更不必说了。他即便是死了,爀帝都不会多看一眼。
“停下”
耳边传来姬纥一声低喊。
驾车的即清缓缓拉紧缰绳,马车行驶的速度愈发渐缓,很快,车轮陷入雪中,再未挪动半分。
崔韫坐姿不改,世家公子的形态必显。
这一路,姬纥实在闹腾,他也见怪不怪了。
然,这一次到底有所不同。
姬纥咻的一下,坐直身子。
“崔韫”
“你看那躺了只肥貂”
崔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探去。只见茫茫天地间,大道一侧石板上毛绒绒蜷缩躺着的一团。
毛发雪白,若不细微观察,只怕于雪景融为一体了。
“我记得你骑射卓绝,不若活抓这貂,做灸肉吃。”
话音刚落,就见几丈之外的貂,艰难的翻了个身。
动作间,木簪滑落,乌黑的墨发垂了下来。
晕晕欲睡的沈婳懒得去捡。
她畏寒,索性用围脖缠绕几圈,将没有血色的脸也缠的严严实实,不怕闷坏了。
是个全身被包裹的人半点肌肤未露的人。
还是个女娘。
崔韫
姬纥“坊间传闻,山林总有些鬼怪化作女子形态,就为了勾来往路人的精血。”
他说着,不由后背生寒。
可就在这时,崔韫动了。
“崔韫你怎么下马车了”
“人妖殊途,你就这么急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