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临渊这一回宫,就开始忙碌起来。
自从有了假替身后,魏无晏也不必天还未亮光就爬起来上早朝,而是美美地在漓锦殿睡上一大觉,用过午膳后换上龙袍,再背起小手到垂拱殿去遛个弯,露长脸,好给几位内阁大臣吃上一记安心丸。
总而言之,她的小日子过得安适又悠哉。
摄政王担忧魏无晏因无聊生出其他心思,还命詹公公从宫外请来民间的戏耍班子,在漓锦殿搭起高架,每日变着方的给魏无晏表演杂耍,唱戏解闷儿。
时间一久,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摄政王对这位从民间接回宫的长公主宠爱得紧,各个州府上贡而来的奇珍异宝,珍羞美味,无一不先送去漓锦殿给长公主掌掌眼。
后来,朝中一位性情耿直的谏官在早朝上启奏,指出当前国库并不充盈,边境战士们的棉衣还没下落,可清乐长公主却在宫里过着钟鸣鼎食,膏粱锦绣的生活,长久下去,恐会在京城掀起奢靡之风,
摄政王并未因谏官的言辞动怒,只是让户部拿来漓锦殿开支的账本,淡淡道
“清乐长公主在宣州静养十余载,期间苦练画技,笔墨精妙,所作之画曾得画仙韩愈赞不绝口,长公主的墨宝放在万宝阁,一幅就能售出千金,漓锦殿内的所有开支,全是长公主自食其力赚得,从未走过国库一分一厘。”
殿下众臣面面相觑,心想摄政王莫不是将他们当三岁小孩糊弄,清乐长公主如今的年纪才多大,笔墨再精妙,又怎能与画仙唐愈相提并论。
想来是摄政王为了哄长公主开心,自己充当冤大头重金购下长公主的墨宝。
“长公主心慈好善,得知陛下为前线战士的军辎愁得寝食难安,自发捐出三万两银子采购辎重,诸位若是也想为陛下解忧,不妨捐出俸禄给不太充盈的国库,好为驻守前线的战士们添置棉衣。”
蛟龙大人一开口,朝中百官再不情愿,也只得跟着纷纷解开腰包。
为此,朝中百官没少在暗地里骂那位多事的谏官,亦没有人再敢去指责清乐长公主的逍遥小日子。
这日,魏无晏正在漓锦殿作画,突然听到殿外传来小内监传报声
“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差宫人来询问,殿下可否准备好了皇后娘娘今日在翊坤宫里举办了一场赏菊宴,如今就差殿下入席了。”
正在为魏无晏研墨的宝笙一拍脑门,忙声道
“哎呀,奴婢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昨日翊坤宫派宫人递来口信,通知殿下明日去参加皇后娘娘主持的赏菊宴,可那时”
宝笙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那时殿下正在垂拱殿,奴婢只好谎称殿下还在午歇,将翊坤宫的人给打发走了。”
魏无晏点点头,唤来侍女为她梳妆打扮。
既然要面见皇后和朝中命妇,自然要将她的五官描绘得浓重一些,好与金銮殿上威严的少年天子区分开来。
匆忙梳妆完毕,魏无晏踏上凤辇,前往翊坤宫。
坐在四平八稳的轿辇上,魏无晏脑中浮现起昨日发生的事。
昨日,魏无晏本打算在垂拱殿露个面后,就像往日一样回到漓锦殿。
偏偏昨日早朝结束得早,魏无晏迈进垂拱殿后,发现几位内阁大臣早就离去了,书房内只有摄政王一人。
魏无晏见状拔腿要溜,却被男一把扯了回来。
“陛下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何着急要走”
“爱卿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