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边接到了申请,楼道灯坏了,所以派我来维修。
好,谢谢你。
在清潭洞与对方擦肩而过时,他的脸上就是这样的微笑,似是礼貌友善,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现下,在簌簌树影和漆黑夜空的映衬下,这种感觉越发清晰强烈。
他不是应该在监狱吗
疑问一闪而过,几乎是瞬间,权茶作出反应,拉上窗帘就朝楼上跑去。
“嘭”,玻璃碎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跳了进来。
该去哪儿,该去哪儿,家里有哪里能够暂时躲一躲
权茶一边努力拨打电话,一边脚步未停,大脑转得飞快。
突然,一个地方猛地闪进脑海。
她立即上了三楼,走进书房,微微抬起四层中间的书,按下掩着的按钮。
书画后的暗门“咔哒”弹开,权茶迅速躲了进去,从里面反锁。
不算太大的小屋子,满墙都是隔音层,中间是一架钢琴,因为许久没弹也无人清扫落了不少灰。
权茶趴在墙上听了听,什么都听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应该还没进书房。
她刚刚跑得快,又丢了拖鞋,没发出多少声音,想要辨认出究竟去了哪儿比较困难。
往日一人居住过大的别墅此刻居然让人觉得庆幸。
权茶继续尝试联系其他人。
电话不通,短信发不出去,周围可能放了屏蔽器一类的东西。
极度安静的小屋子里,心悸和慌乱肆虐。
这男人一直在监狱里,检方提起诉讼,到法庭正式判刑需要时间,恩熙姐前段时间好像提过,什么终于开庭,具体判了多少年之类。
她当时没当回事,觉得到了父亲那里便无需操心。
权茶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她在心里循环念叨,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能逃出来,警方不可能不知道,也肯定会猜到来了论岘洞。
只要坚持,就一定能够得到救援。
权茶环视一圈,小时候,只要她不听话,或是弹不好曲子,就会被沈亚美关进这里,直到认识到错误,或是能够弹好,才能出来。
为了防止她的哭闹声影响到周围的邻居,这里都贴上了隔音层,而且完全封闭的环境能加速引起人的恐慌,对她当时的年纪屡试不爽。
童年的噩梦变成了救赎。
权茶抱着腿缩在角落,一瞬不眨地盯着门,觉得像是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一个和世界完全隔离断开的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十二点多了。
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也无法判断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权茶站起身,试探地趴在门板上。
突然,有人十分用力地踹了一下门,门板瞬时剧烈地颤动。
她吓了一跳,立即朝后退,扶上了冰冷的钢琴。
又是两下,幸好门板够坚固。
外面没了声音,他应该是在找开关,这里不安全了。
权茶从钢琴下搬了小凳子,站在门口,准备在那人进门的时候给他一个暴击。
她专注地盯着锁,心脏狂跳不止。
猝不及防地,某个瞬间,锁头弹开,权茶立即挥起凳子。
她清晰地听见了一句脏话,那人应声倒地。
就是这个时候
权茶赶紧迈过他,想要跑出去,结果被拉住了脚腕。
“救”没办法站稳,摔在了散落一地的书架上。
腰间传来剧痛,来不及反应,那人便拽住了权茶的头发,拖着她到了一处空地。
手腕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脸上挨了一耳光,扇得她眼前模糊。
“挺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