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亚美去世,看见外祖母在葬礼上哭得晕死了过去,权茶才明白她对母亲并不是冷漠,而是恨铁不成钢,心里总倔着劲。
等到人没了才追悔莫及,自责自己当初怎么没对她好一点。
沈家也是大家族,直系和旁支各有成就,权茶与他们不太熟,但只要回去,就会尽到礼节,给每位长辈和小辈买礼物。
“你这孩子没必要这么懂事最近过得怎么样”外祖母拉着她的手,“我想找你的电影看,但他们不让我看。”
“”幸好没让看。
权茶这次回来有正事,跟外祖母寒暄几句,就道出了来意。
“当初你妈妈去世,就想让你把国籍转过来了,也不至于现在如此受制于人。”
“你爸爸,我早就看出他是个虚伪没主见的,这种人,寄希望给他一定会失望,你妈妈太傻。”
外祖母絮絮叨叨,虽年岁已大,但精神不错,她望着权茶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迷途知返的羊羔。
“你先按照要求写申请,然后准备好需要的文件,我让你表哥帮你跑。”
“找回中国国籍不容易,肯定需要时间门,耐心等。”
她说的表哥是目前沈家新一代中最受瞩目的一位,叫沈泓,在政界发展。
权茶见过他一次,穿着整肃的中山装,眉目坚毅淡漠,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去了书房。
看起来很靠谱。
沈老太太不喜欢楼房,一直住在有水榭有绿植的四合院里,权茶曾经打听过这里的地价,远超首尔好几倍。
她在这里住了几天,临走时,外祖母拿出了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木质盒子。
“这个是原来打算给你妈妈的,但当时她坚持要去韩国,我一生气就留到了现在。”
中国人素来喜玉,外祖母给权茶的就是一只玉镯,通体清白,纹路漂亮,价值不菲。
她不想要,实在推却不了,才听话地收下。
沈泓负责送权茶去机场,低调内敛的车型,和他的性格非常相衬。
他帮她拉了后座车门,目光在她戴着的镯子上停了几秒,才吩咐司机开车。
“我听祖母说了你的事。”
“如果双方谈不拢,除了成为仇敌,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拉拢扶持对方可能与自己合作的势力。”
沈泓说得实在隐晦,权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何均郁掌权韩盛,但韩盛的股东不会全部唯他马首是瞻,如果权载成想合作,说不定会接触其他人,就算最后弄不过何均郁,至少也拖了一段时间门。
那个时候,金泯奎的发展是未知数,她也早就脱离了掌控。
“别担心。”见权茶明白了,沈泓轻声安抚,清隽的眉宇间门都是从容。
“谢谢表哥。”她歪头看向他。
单从样貌气质上来讲,沈泓与何均郁其实有些相似,清瘦淡漠,挺拔斯文,可细看又大不相同。
何均郁的淡,体现在没什么温度的眼神,周身总是笼罩着的阴翳,沈泓的淡,则更偏向于沉稳少言,洞悉一切却不怎么张扬。
“祖母挺喜欢你的,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