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硕咬着牙说话含糊“那你他妈到底烦什么小棉花脾气那么好,都能被你给气跑了,你也真是有能耐。”
侍淮铭接着话回答“烦我自己。”
烦那些不受控的时刻,烦面对珍珍时翻腾起来的浓烈的。
何硕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屁话。
他说“我看你就是瞎矫情,没事找事瞎折腾。”
侍淮铭默了片刻又说“我不想我是因为有生理需求而跟她在一起的,我一直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对她不公平,也是对感情两个字的侮辱。”
何硕转头看着他,“你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每天一日三餐朝夕相对,是根冷木头都产生感情了,你对她还没有产生感情没有感情你今天中午急成那样,一整天心不在焉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是装给我们看的”
侍淮铭看向何硕,嗓子堵住没再说出话来。
何硕抽完最后一口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小棉花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学生你的妹妹,更不是你手下的兵。老婆不是用来训的,是用来疼的。”
烟抽完了,何硕不打算继续站着了。
他掐着烟头跟侍淮铭说最后一句话“我得回家陪老婆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回家去了,留了侍淮铭一个人在外面继续站着。
侍淮铭手里的烟迎风燃尽了。
他手指轻轻一弹,长长的烟灰瞬间散落,碎光闪灭在风里。
夏日日照时间长,不过凌晨四点,天就开始亮起来了。
珍珍抱着包裹坐在火车上,侧头靠在窗玻璃上,神情木然像个娃娃。
听到火车到站提醒,她回过神来,忙背上包裹起身准备下车。
火车进站停稳,她背着包裹小心下火车,落脚站到月台上,深深吸了口气。
夏日清晨的空气,清新沁肺。
珍珍没在月台上多留,吸完一口新鲜的空气便背着包裹出了火车站,直接往家回。
她徒步往前走,遇上顺路的驴车就坐上一段。
这样从火车站赶到家里,已经正晌午时分。
走在坑洼的村道上,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小村落,珍珍心里五味杂陈。
眼睛又忍不住变得湿润,她抬手擦一下,继续往村子里去。
刚走到村头上就遇到了熟人红梅。
红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敢出声打招呼“哟,这是珍珍吧”
珍珍勉强冲她笑了一下,“嗯,是我。”
红梅满脸惊讶,“哎呀,你要不答应我都不敢认,你这变化也太大了。”
珍珍笑一笑,继续往村里去,“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白了一些。”
红梅说“不止是白了,说不清哪变了,反正就是变了。”
红梅跟着珍珍一起往村子里去。
说着话又想到什么,盯着珍珍又问“你怎么回来啦你自己回来的吗”
珍珍嗯一声,“三哥哥忙,部队里不让回来。”
红梅用扒皮一样的眼神看着珍珍,“那你怎么回来了呀”
珍珍说“我想家了,所以回来看一看。”
红梅不相信,笑着问“是吗”
珍珍没有再回答。
红梅紧跟在珍珍旁边,换了话又问“大城市什么样啊好玩吗”
珍珍步子加快了些,“嗯,有大商场有西餐厅,有很多东西,挺好玩的。”
红梅步子也加快,“珍珍你命真好,我们怕是这辈子都去不了一次大城市,见都见不着这些东西。”
珍珍走到家门口了,就没再和红梅说这些话。
她停下步子看向红梅,“嫂子,我到家了,我先进去了。”
珍珍也没客气让她一起进去坐坐,红梅就笑着说了句“去吧,我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