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将这孩子看得一清二楚,需要警惕的只有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人。虽然被折断翅膀关进笼子里,但只要从未了解翱翔于天空的自由,那笼子里的生活也算是安稳。
贝尔摩德自己又何尝不是笼子里的人,一边讨好着每日偷食的主人,一边期待着那枚能将一切打破的银色子弹。
但,这枚子弹不该是格拉帕。
格拉帕怎么可能背叛组织,她被洗得一干二净的大脑除了忠诚还能生出什么别的东西
这比伏特加干掉琴酒上位,波本其实是警方卧底来得更像个笑话。
贝尔摩德咬着唇,在跟上琴酒和调查情况中犹豫了几秒,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她知道琴酒要去的地方,刚才的话也表明他还没得到格拉帕是卧底的证据。以boss对格拉帕的喜爱和信任,只有板上钉钉的罪证才能说服他,琴酒显然是要在格拉帕被抓的消息暴露出来之前先用雷霆手段逼出她亲口承认自己的背叛。
而那样的手段会给格拉帕这个好用的工具带来不可逆的伤害,必然是boss不会同意的,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为这一边增加筹码。
贝尔摩德转头回望走廊的尽头,那里通往顶层停机坪的入口已然大开这架直升机只有一条航线,通往呈有组织所有核心和黑暗的无人岛。
只能希望格拉帕能挺的久一点了。
贝尔摩德这么想着,拿出手机。
“喂,波本”
小笠原花被抓的第25个小时
撕刮着空气的螺旋桨随着飞机的停靠缓缓安静了下来,一身黑衣的银发男人从开启的舱门跳了下来,风衣下摆在还未停歇的气流中扬起,形如席卷而起的乌云。
在被扼住脖颈从机舱里拽下来的时候,小笠原花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没有普通人从昏迷中醒来时手脚下意识的小动作,她一动不动地被琴酒扛在肩上,身体随着迈步微微摇晃,与此同时费力地睁眼打量了周围的环境。
在看清远处岛中心的白色建筑后,小笠原花的瞳孔微微缩小,从不存在的记忆中传来神经性的尖锐幻痛。
静默半晌后,她动了动僵硬的舌头,确认那两枚被她带出来的小装置还好好地藏在齿缝间后,将它们转移到了上下两颗后槽牙中间。
做完这些后,小笠原花这几个小时中恢复过来的那点力气已经彻底用完了,她憋着气稳住呼吸缓了一分钟,然后调动所有的肌肉咬合牙齿
一声几乎和幻听差不多分贝的咔嚓在封闭的口腔内响起。
小笠原花表情一松,随后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任由刚刚开启的微型仪器从食道滑落向下。
虽然零没有具体说明,但需要放置到组织各个基地的重要装置,至少定位窃听收发信号这些功能里至少应该有一个吧。
希望这东西是防水防腐蚀的。
小笠原花乐观地想着,缓缓合上了眼。
下一秒,琴酒忽然毫无预兆地回头看向小笠原花的脸,没有发现异状后,又皱着眉转了回去。
组织的最高机密就是位于这座岛屿中央的大型研究所。
琴酒、贝尔摩德还有小笠原花都是从这间研究所里走出来的人,有关人体改造方向的研究在小笠原花的身上验证出凭借现有的科技已经无法再进一步,因而08成了最后一个实验体代号,不再增加。
小笠原花的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
关键性的仪器被搬运到组织位于米花的基地方便进行脑域方面的日常维护工作,而更早的,有关研究所的记忆早在离开的时候被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