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景抬起眼,目光往后斜,余光扫见她挑起一缕发丝把玩的指尖。他犹豫许久,慢慢探出一条拟足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
虞意感觉到手背上湿凉的触感,反手握住那看不见的触手。它冰冰凉凉的触感正好,可以缓解她心底难受的燥热。
薛沉景眯起眼睛,感觉到她双手都抱住了自己的拟足,像揉面一样揉它,最后直接将它拉进了怀里。
属于她身上的气息如海浪一样涌入他的感官,薛沉景克制着自己呼吸,手指紧握,快要把自己的衣服抓烂了,她总有很多折磨人的方式。
虞意抱了它一会儿,把它捂热了,捂得透明的肉质都染上点红,反手推开它道“换一条。”
薛沉景“”那条腕足陡然被抛弃,还不死心地想要缠上去,被薛沉景强制收回,换上另外一条拟足。
一晚上,虞意轮番把他的拟足抱了个遍,甚至还要给他的触手编麻花辫,差点将它们打成死结。
鹤师兄终于跳累了,趴到桌上,用翅膀抱住青竹剑睡着,床边的两个人也没了动静。
系统无语凝噎,这么好的机会,宿主就让阿意抱着他的触手睡觉,这瓶浓情蜜意酒算是白废了。
薛沉景这一觉却睡得很舒服,热源一直通过拟足传递入他的感官,是熟悉的温软和香味,睡到中途时,他没坐稳倒到了地上,都没有醒。
翌日,天大亮。
喧嚣从窗外透进来,虞意一下睁开眼睛,难受地长出一口气,有种宿醉之后的混沌。好一会儿,她的脑子才终于清明过来,感觉到身上奇怪的束缚感。
她惊得想要撑手坐起来,竟一下没能成功。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才在昏暗晨光中,隐约看见什么半透明的东西如蛇一般紧紧缠绕在她身上。
一大早看到这种情景,还真是恐怖故事。
她费力地抽出手,扯开缠绕在心口触足,又挣扎着踢开横亘在月退间的那条,恼怒地瞪向床下边的人,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难受。
“薛沉景”
虞意踹了个枕头砸下去,薛沉景陡然惊醒,先看到鹤师兄一张快要戳到他脸上的尖锐鸟嘴,它昨晚睡着后,从桌上滚到了地上。
薛沉景挺身坐起来,眼中睡意未消,脑袋还不太清醒。
“薛沉景,把你这些东西收回去”
听到虞意恼怒的声音,他茫然地转头,榻上之人凌乱的模样撞入眼中,薛沉景抬手揉了下眼,再次睁大眼睛看过去。
虞意用力拉扯衣服遮掩住身上的痕迹,脸颊涨红,抓起一条拟足张口咬下。
薛沉景痛得“呜”一声,从地上蹦起来,满床的触手飞快抽离,消失在了虚空中。
虞意擦了擦嘴,“这下总醒了”
一大早起来就被咬一口,薛沉景确实醒了,心情也很糟糕,手背到身后,暗暗揉着自己被咬的腕足。
昨晚耍着他玩的时候叫他阿湫,说它们还算可爱,一觉醒来,又冷冰冰地叫他薛沉景,还咬他一口。
虞意见他一大早就跟个怨灵似的杵在那,勾手放下床幔,隔空赶人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薛沉景忍无可忍地哼一声,抬步往外走,又听她道“把鹤师兄也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