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口,说者和听者都同时一愣,虞意的思绪终于从杜家之事上抽离出来,抬眼朝他看去,从鼻子发出一声疑问,“嗯你说什么”
薛沉景咬着后牙槽,“不,我没说”
但他话音出口,自动变成了加重语气的,很大声的,“在你心里,是不是别的任何事,都比我更加重要”
虞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就是他的真心话吗这就是他当前心中真实的想法语气这般嫉妒,好似他真的很在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一直都在利用别人的家伙竟也好意思嫉妒。
薛沉景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抬手捂住嘴,额角上青筋直跳,在心中狂怒喊道“系统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我杀了你”
系统悄无声息,死一般的沉寂,完全不敢回话。
就在薛沉景恼怒地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时,虞意忽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双眸弯出漂亮的弧度,卷翘的睫毛微颤,瞳中映着晨曦的微光,整张面庞因这一笑而顾盼生辉,令人目眩神摇。
薛沉景心中的恼意便在她的笑里,如同朝阳下的晨露一样蒸发干净了。
虞意喜笑盈腮,轻声细语地应道“是的。”
薛沉景心中恼意刚刚消散,又添上新的堵,忍不住皱眉,眸中溢上水雾。他真就像是水母成了精,浑身都是水,轻轻戳他一下,就能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虞意一瞬不离地盯着他,想看他红眼,想看他哭,心中隐秘地浮出一点报复的快感。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心希望自己的话也能刺伤他。
但令她失望的是,薛沉景眉间的褶皱又舒展开了,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她的回答,说道“好,我知道了。”
他的神色间,甚至浮出几分未掩藏住的欢欣雀跃。
虞意疑惑地打量他,一下兴致全无,默默垂了眸,转身往杜家外走。
约摸辰时左右,杜家二老的房间里有了动静,杜母披衣从屋里出来,进厨房熬上一锅粥,又在粥上架上竹屉,蒸上几个大白馒头和昨日的剩菜。
她自己则用开水就着冷馒头吃了几口,就匆匆出门。奉盛县的城门刚开的时候,杜母便已提上香烛,往月神庙赶去。
虞意和薛沉景不远不近地缀在杜母身后,虞意手里拿着一个肉馅烧饼,一边吃一边掰碎了喂给缩小的鹤师兄嘴里,薛沉景跟在旁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见虞意喂完了,就往她手里塞上一块糕饼,说道“这是甜的,你喜欢吃的。”
虞意转眸对他笑,“谢谢你,明渊。”
薛沉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却只能含笑应声,转头抓起糕饼来,狠狠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