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躺着,接二连三的哈欠一打,眼皮已经撑不住了,使劲地睁了几次,最后还是闭上了。
黎洲的眼神逐渐深邃。
望舒清醒的时候,他还稍微克制,如今她睡着了,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看着她,里面是浓烈的渴望。
他不敢让望舒看到这样的眼神。
他怕她害怕,觉得他是个疯子。
他只能在她睡着后,静静地让几近疯狂的情绪滋长。
望舒醒来的时候,视频通话已经结束了。
她看了眼时间,是早上五点多。
她给男朋友发了条信息后,收拾了一番,便去非遗集聚区找戴振和。
戴振和自从对外宣布了有传承人后,整个人的担子卸下来了,每天就来工作室做做通草花,以及教学徒,偶尔还给游客展示一下,没事的时候就去隔壁和其他老师傅喝茶唠嗑。
孙子去复读了,也没人气他了,整个人就是退休的悠闲状态,以至于气色都好了不少。
“师父,你觉得能做得出来吗”
她拿出草稿图。
戴振和仔细端详,说“通草纸向来是做的是花草和果子,很少有做其他物品的,像你草稿图里的兔子、螳螂,鸭子等,以我们做通草花的手艺,是能做出来的。”
望舒诚恳地说道“是的,我觉得通草纸可做万物,如果想让更多人知道通草花,我觉得也许可以从各方面入手,润物细无声地进入大家的生活里。通草花的用途有局限性,我认为这也是阻碍它推广的原因之一,可是如果我们把的局限性打开,这一层阻碍也许就消失了”
她顿了下,又说“我知道,也许做出来的通草兔子,通草螳螂,通草鸭子,和通草花不是一个东西,但归根结底,它们都是通草纸做出来的,属于通草系列的工艺它们都是一家人,不了解通草花的人,在了解其他通草系列的工艺后,也会产生部分人群对通草花感兴趣,这样子的话,我们目的不也达到了吗”
望舒的这个想法和构思其实有点大胆,如果是过于传统的老人家,可能会觉得她离经叛道。
她知道师父是个很愿意接受新事物的老前辈,但她还是有点紧张。
戴振和思考了许久。
忽然,戴振和说道“年轻人想法果然独特,我还是那一句话,为师选择了你当通草花传承人,也就是相信你的判断和决策,你大胆放心地去做,实在不行,师父给你兜底。”
望舒彻底松了口气,心中暖洋洋的。
她说“那是不是能试一试”
戴振和起了身,他从柜子里找出找一个装月饼的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的是零零碎碎的东西。
他找出一张名片。
望舒问“这是”
戴振和说“早些年他来找过我,他是个纸艺艺术家,当时他对通草花颇感兴趣,认为两者可以相结合,做出新的艺术品。我当时拒绝了。”
望舒问“为什么”
戴振和说“当时思想比现在顽固多了,也不愿意接受新事物,对他的提议也是嗤之以鼻。后来好些年推广没有进展,现实到底是给我这把老骨头上了一门课,我也认命了,和你们年轻人多接触后,发现思想新潮也确实有新潮的好处,你们更懂年轻人想要什么,需要什么,毕竟未来是你们的,希望也是在你们手里。”
戴振和把名片给了望舒。
“你去联系他吧,你想要的效果,师父确实能做出来,但我老了,做不动新事物了,他专门做纸艺的。你们思想碰撞一下,说不定能有更好的想法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