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琳琅脚上起的水泡渐渐往回收了,可是司徒生依然不让她的脚沾地。
他身上的皂角味,跟别人的不同,似乎被体温蒸腾后,就形成一股独特的气味,一旦入了鼻子,就撩拨得人走神
司徒晟洁身自好,应该还是个雏儿,这么青春鲜嫩的男子,若是想风流,到哪都能引来狂蜂浪蝶,何必朝着自己府宅里下堂失婚的妇人下手
不过当冬雪起床上茅厕的时候,却看到了司徒大人做的新玩意,不由得夸赞了一番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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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捂着头发微微转头,这才发现,司徒晟竟然像上次一样,又睡着了。
楚琳琅突然觉得有些口焦舌燥,真是要死了难道老房子天旱失了火又或者是她久未尝男人的滋味
等好不容易摘下发钗扯断了头发,楚琳琅和司徒晟的发髻也全乱了。
若说起来,唯一不宜养伤的日常,就是入书房练字。
可是此时,描红的本子可真催人入梦,刚刚写了几页,她就微微打起了呵欠,偷眼看着斜对面的男人还是腰杆挺直,奋笔疾书。
可万万没想到,当她趴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时,又深深后悔了这么全贴上,怎有种被他占尽了便宜的错觉
楚琳琅将托盘上的馒头塞入她的嘴里“怎么这么话多他如何帮我”
不过司徒晟只是背着她稳稳的走,全然没有任何占便宜的孟浪之举,更没有拿话打趣她。
怪不得他的疯娘当初每日衣服整洁,却头发蓬乱。原来无所不能的司徒大人独独不会给女人梳头啊
可是呼吸之间,床幔里都是司徒晟身上夹着皂角清香的味道。
他一动,又扯了琳琅的发,引得她小声喊疼,有心伸手将发钗拔下来。可是缠丝花样的钗,也勾住了她的发,这团乱麻须得慢慢解才行。
楚琳琅白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说起来,我还替你吸过毒血呢,孤男寡女共处一个车厢,男女授受不亲啊,你那时候怎么不去找周随安,表示你要对他夫人的名节负责”
可这抬头不打紧,竟然扯得头皮生疼。
平时看着挺清冷的人,都在默默研究什么呢
司徒晟埋首批示公文,楚琳琅描摹字帖,火盆被挪到老远的地儿,书房里一时安静极了。
司徒晟倒是会投桃报李,干脆绕到楚琳琅的身后,在她的指点下,先替她将头发整理成一束,然后笨手笨脚地帮她挽发。
结果她一抬头,把司徒晟也扯醒了。
夏荷后知后觉,责怪自己粗心,便问楚娘子有没有起夜,楚琳琅只是含糊应答了过去。
楚琳琅惬意翻个身,任思绪野草放肆蔓延平日看着冷冰冰的,照顾起人时,心可真细致
等听到男人走了出去的脚步声,又听到房门紧闭的声音,楚琳琅才从被子里钻出乱蓬蓬的脑袋,大大长出了一口气。
一番遐想之后,她便心满意足地再次翻个身睡去。
这一次,她没让他抱,而是让他背着回去了。
她听观棋当笑话地讲过关于司徒晟在寂州跳船的典故,也知道了司徒晟不喜欢女人故意挨近他投怀送抱。
楚琳琅这番话善解人意,哪知司徒晟听了并没有松口气的样子,反而眉头微皱,抬头瞪了她一眼,语气森冷道“事关女子名节,你怎可这般随意”
楚琳琅很不爱看他不搭理人的死样子,见他不肯放,她就故意贴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道“你对下人这么好可不行,万一你将来有娘子,看你这样细心照顾别的女人,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