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法深谋远虑,前后得花几年的功夫,不知是多阴损的人才干得出来。
楚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父皇”
韩序镇定答“我猜也是。”
当年楚酒的父皇坠马,也是把那匹出事的马反反复复仔细检查过无数遍,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到傍晚时,冯总管回来了。
他怀里抱着一个大木盒子,奔进寝殿。
他开口就说“马脑里有虫子。皇上要不要亲眼看看”
楚酒点头,“看。”
冯总管放下盒子,掀开盒盖。
楚酒往盒中看了良久,引得言不秋也有点好奇,过来看向盒内。
盒内是劈开的马头,红红白白的脑浆里,赫然露出一条蓝线一样的虫子。
虫子已经死了,一大半化成了蓝水,再过一会儿,只怕剩下的也没了,看来是冯总管拼了老命紧赶慢赶,才让楚酒得以亲眼看见这东西。
楚酒盯着马头思索。
“这种战马,朕在马场养了好几匹,今天的马是朕亲自挑的,有人想动手脚的话,不可能猜中朕会选哪匹。也许刚好朕选了有问题的大红枣子,不过也许”
一股寒气沿着楚酒的脊柱上窜。
她说“也许这几匹马,每一匹都被动过手脚。”
冯总管呆了呆,试探“难不成要也劈开大肉包子它们的脑袋”
韩序在床上道“不用。这种蛊虫是可以诱出来的。用南疆产的蔓红花粉与米醋调成水,放在马鼻前,用不了多久,蛊虫就钻出来了。”
言不秋已经忘了继续观察韩序的状况,坐在床边跟着思索“所以他们是在皇上挑了马匹之后,给马闻了引动蛊虫的香料”
楚酒说“朕出了事,无论与马场的人相干不相干,他们只怕都活不了,除非是有人安插在马场里的死士。”
她吩咐“速传刑部尚书詹仪森进宫,让他彻查蛊虫的事,凡是今天靠近过朕的马的人,全部严审。”
楚酒想了想,忽然意识到“还有马鞍。”
韩序说“对,被动手脚的,也有可能是马鞍。”
楚酒有自己的御用马鞍,无论她挑了哪匹马,用的都是她的马鞍。
“还有,”楚酒快步走到案前,写了一份手谕,“去交给苏准,让他把京城四座城门全部关闭,身上不带朕的密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盛元四年夏,最热的那几天,京城里人心惶惶。
城门全关着,大街上时不时有戍卫京城的禁军的快马疾驰而过。
茶楼酒馆里,倒是人满为患,平日来不来喝茶的,全都过来探听消息。
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
“皇上把百官召到成宁殿,把马牵上来了,那么长的一条蛊虫,”说的人用手比划着,“就从马鼻子里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