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哪的职工,怎么能截留我们农场员工的信件”
胡自强惊了。
田文石无奈下只能回答道“这赵天成原本是我们农场的职工,年前就调到县里的革委会,现在应该是县城革委会的工作人员。”
胡自强沉默了。
大环境下,没有人不知道革委会是什么单位。
这一刻的胡自强突然就明白自己鲁莽了,别看红旗农场小,但再小的地方也都卧虎藏龙,他身后的背景不错,但也不敢明着跟革委会对上。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就在胡自强为难的时候,一道带着急切的声音突然在收发室外响起。
是刘和昌赶到了。
“表弟,表弟,你可要救救我啊,我根本就没私自截留黄婉清同志的信件,信件都是赵天成拿走的,我怎么阻止得了赵天成。”牛广原本吓得瘫软在地,听到刘和昌的声音,恢复了一点力气,赶紧把情况三言两语就说清楚。
刘和昌听到事情既牵扯到黄婉清,又牵扯到赵天成,眼前一黑。
早知道左右他都得罪不起,他就不来了
“刘和昌同志来得正好,我想问问这个赵天成在我们农场曾经是个什么职位,为什么能随便进出收发室私自带走其他职工的信件”
胡自强看到刘和昌反而松了一口气。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事,最好多个人跟他分担压力。
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他还真不能退缩,不然今后他还怎么在农场工作。
威信呢
胡自强自从被自己架在火上烤,众目睽睽下还真不能退缩。
刘和昌也是老油条子,怎么看不出胡自强拉自己下水的意思,但他人都来了,牛广又是他领进农场的人,他就算不管也被裹挟进这场麻烦,此时唯一需要选择的就是站那边。
当然,这选边可不是选胡自强。
在刘和昌的眼里,胡自强虽然是新来的场长,他就算职位比对方低也会不畏惧对方,他现在畏惧的人是秦清曼,是周经国。
还有这两人背后的人。
刘和昌额头上的冷汗冒得厉害,他在权衡利弊,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一方,得罪另一方。
秦清曼的身后是卫凌,是军方;赵天成的身后是周经国,是县革委会,都是非常强硬的背景。
刘和昌觉得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
特别是他还听说昨天公社干部大选时北方军区的首长亲自来到公社给秦清曼颁发奖章,这样的殊荣可没有哪个老百姓能拥有。
“刘和昌同志,我让人报了公安,公安一会就能到。”
胡自强提醒刘和昌。
反正这会的事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甚至希望再多来几个农场有实权的干部,到时候大家一起掉坑。
胡自强是不太了解农场内部的事,但又不是一点眼力劲没有。
刘和昌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额头上的汗早就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