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敬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得都忘记了呼吸。
他在秦暮专门为他而准备的房子后院,发现了用过的避孕套。
并且,还是在神秘人笔迹的引导下发现的。
他拿惯了画笔和雕刻刀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夏敬云用左手将自己的右手攥住,尽己所能地努力平复心情。
冷静,有没有可能是从围墙外面扔进来的
就算,就算这真是秦暮的,也不至于直接仍在灌木丛中吧
夏敬云脑子里一团乱麻,就在昨晚,他还和秦暮在卧室里温存,用过这玩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纵然知道不现实,夏敬云也抱有秦暮这些年来为了他孤身一人的浪漫幻想。
是啊,秦暮二十九岁了,如今事业有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过人呢
只是亲眼见到,和心里知道完全是两码事。
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把热恋时期的悸动和美好全都淋成了落汤鸡,成为深陷地面的泥泞。
夏敬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把避孕套扔掉。
他不能给秦暮挑明,起码现在不能。
其实就算挑明了,又能怎样呢
没有任何人规定两人分别的日子里,必须要为对方守身如玉吧,更何况那时候他们还只是有些暧昧的朋友关系。
秦暮再怎么说,也是真正等了他六年,而且还如此用心地准备了告白,明显是一直将他放在心里的。
算是吧。
夏敬云深吸口气,他很清楚,现在这个状态的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出理智的选择。
毕竟这才几天啊。
先等等吧,等到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夏敬云也没了画画的心思,而留下笔迹的人估计也没真想要他画,只是为了把他引到灌木丛处,发现这东西罢了。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
如果自己能找到对方,所有的真相,就全都能揭开了吧。
夏敬云又感觉能量重新回到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既然如此,也许家里还有更多线索,等待他去发现。
秦暮今晚有应酬,等到他醉醺醺地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他打开家门,客厅的灯黑着,秦暮按下开关,过了足有半分钟,才听到夏敬云从二楼画室下来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秦暮突然想到了温肃柠,以前无论自己多晚回来,客厅的灯永远会为他亮着。
那个温软懦弱的少年就算睡了,听到声音也会立刻来到门边,迎接他回来。
“回来了。”夏敬云终于过来了,他从秦暮手上接过脱下来的衣服,挂在衣帽架上,“喝这么多吗”
“和投资人吃饭,敬了对方好几轮酒。”秦暮的脑袋和胃里都不是特别舒服,他嗓子都有点哑,现在面对恋人的语言关心,竟然生出股能不能别让我在说话了的烦躁。
往常温肃柠会二话不说,立刻懂事地给他煮醒酒汤。
秦暮对搀扶他的夏敬云道“能给我煮点醒酒汤吗不喝的话我明早准会头痛。”
“好。”夏敬云问,“想喝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