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侍郎的夫人,看到死去的孙子,抬手便给了儿媳一记耳光,骂道“你个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我余家要你何用”
儿媳被婆婆当众打脸,又羞又愧,一头撞在墙上,顿时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亲家也在京城,亲家公的官职虽然比不上余侍郎,但却是有祖上恩荫的武将之家。
得知女儿受了委屈,亲家公亲自带着儿子侄子十几个男丁,带着家丁护卫浩浩当当打上门来,余家大门紧闭,他们便从外面用大锤把余家的院墙给砸了,砸完院墙又砸影壁,一路砸到余侍郎的书房,一锤砸到余侍郎的书桉上。
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两家的家主都被皇帝叫过去训斥了一番,各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了事。
这件事一时之间在京城传得街知巷闻,甚至盖过了孩子死亡的消息。
明卉回到家里,紧紧抱住早哥儿,死去的孩子和早哥儿一样大,他没有早哥儿幸运,也没有另外四个孩子幸运,他永远也不能长大了。
明卉觉得自己心软了,前世她做为寻客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太多生死,也看过很多死去的孩子,却从未像这次这般难受,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霍誉回来一下便又走了,明卉没有多问,也不想打听他去哪里。
那个晚上,明卉让招乳娘自己去睡,她把早哥儿留在身边,早哥儿一会儿要抱小夜,一会儿又要抱荔枝,后来又要玩他的布老虎,明卉和他一起玩,玩着玩着,娘俩外加三只猫便挤在一起睡着了。
明卉是被早哥儿揪头发疼醒的,一睁眼,便对上儿子明亮清澈的眼睛。
“松手。”明卉命令。
“呀”早哥儿小手抓得更紧,咧开小嘴,冲着明卉没心没肺地笑。
正在这时,朵朵带着一阵凉风冲了进来“夫人夫人,世子请您去四时堂,孩子找到了,找到了”
明卉一下子坐了起来,哎哟一声,忘了早哥儿还抓着她的头发,小家伙也不知怎么这么大劲,硬生生给她扯下一缕头发。
明卉龇牙咧嘴,恶狠狠地去捏他的脚“猪蹄呢,我要吃猪蹄”
早哥儿一点也不害怕,咯咯直笑,翻身向前爬,飞快爬到大黑身边,还把脚丫藏到大黑身下。
待到花生来到四时堂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朵朵换了小厮衣裳,跟着他一起来了。
找到的是一个七岁男孩,就是被李文兰从小倌堂子买走,又交给王二瞎子的那个。
男孩被找到的时候,仍然穿着粉棉袄绿花裙子,涂脂抹粉,那些人还经孩子打了耳洞,戴着耳坠子,耳洞没有长好,已经化脓了,大夫小心翼翼地把耳坠子取下来,花生看到时,孩子的耳垂上了药,一个年轻男子抱着孩子掉眼泪。
花生悄悄打量那名男子,二十七八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容貌昳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花生把手藏到身后,他手欠,他担心忍不住过去给人家擦眼泪。
美人垂泪,谁能受得住啊
对了,还没看清美人的身材如何。花生正要再看,便发现眼前一黑,视眼被挡得严严实实,他的眼前多了一堵黑墙。
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