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觉睡起来,天已经大亮。
谢韶人被玉簟服侍着起来,不由问了句“怎么不叫我”
这会儿又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睡得早,谢韶一直很尊重原主的生物钟。
玉簟“郎君说娘子昨夜受累,早上不必叫了。”
谢韶“”
他居然有脸说出来这脸皮是比城墙还厚吧
谢韶远没有到那刀枪不入的地步,被段温的脸皮震惊到,缓了一阵才想起来正事。
她抬眼远远地看了李桃一眼,后者会意退下。
又等了一阵儿,谢韶约莫着时间门差不多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暂时把玉簟打发了。
少顷,李桃就端了一碗药回来。
谢韶见到药总算松了口气,想要伸手去接,却没能接过来。
她微怔,有些讶异地低头看了一眼。
李桃还端着药碗,人却跪下,“夫人三思,是药三分毒。这药用一次两次还好,若是长久服用、伤了身体,便是夫人日后想要孩子也难了。”
谢韶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她本来就没打算生孩子。
先不说十月怀胎的辛苦,在这个伤寒都可能要人命的时代,孕产妇死亡率简直是个不能想象的数字。谢韶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可一点都不想费在这上面。
不过这种事显然无法说给这个时代的人听,谢韶只是对李桃轻轻摇了摇头,就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又让李桃注意把痕迹处理了。
谢韶知道跟着她过来的谢氏陪嫁里也有懂医的婆子,以谢家的底蕴,她手里必定有比李桃更温和更不伤身体的方子,但是谢韶用脚后跟想想都明白她不能问那些婆子。谢家那边巴不得她生个有谢氏血脉的继承人,这件事不能让谢氏知道,她甚至都特意将玉簟支走了,倒不是不信任,只是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点风险。
至于段温那边,说实话谢韶还不太确定对方的想法。但就是她想告诉段温“不想生”,也得先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不然以两人之间门那岌岌可危的信任状态,对方万一以为她随时准备反水那可就完了。
不过好在段温最近挺忙的。
这人离开燕城有一段时日,堆积的公务不少,虽然也有属下帮忙处置,但是作为这个地盘的真正主人,他对自己治下的情况总要有些认知。
谢韶其实也忙,忙着接手段府上的人情往来,了解幽州这边的本地大族。
这活如果原主来接手一定很容易,但谢韶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只能多听少做,尽量按旧例来,又有玉簟在旁帮忙,总算没弄出什么大篓子。
这还多亏了段温这些年来屠刀架在脖子上,把幽州的大族来回收拾了好几遍,这会儿能留下来的人都是服服帖帖,也给谢韶创造了一个相对简单的条件。不然真是长安那个复杂情况,谢韶觉得她可以一天之内上演“从入门到放弃”。要知道,她甚至直到嫁出去之前,都没有彻底理清楚谢家的姻亲关系。
让谢韶不能理解的是,白天都那么忙了段温甚至比她还要忙为什么这人到了晚上还那么有精力
什么叫“你睡你的”她倒是得能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