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石竹不想反;先不说这位自称是墨翟的干瘦小老头是不是真的墨子,就说说他给自己讲的这些故事只怕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
虽然听了这么多后他知道轮回苦,轮回累,轮回就是活受罪;且来来回回匆匆忙忙的,不过他还是觉得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那都是要有自知之明。自己永远都只适合做个大大的良民。
打定主意后,萧石竹嘿嘿一笑,打着哈哈的说到“原来这就是冥界史啊多”。企图将话题岔开。
“是的。”不等他把话说完,墨翟便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开口打断他的话缓缓说到“阁下也是人魂,不如”。
话未说完,萧石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快速抬起手来打断他后,把话挑明道“打住墨掌柜,我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小人物,现在死了也无非是个小鬼,你的宏图大志在下实在帮不上忙,谢谢你的酒,改日我再来光临。”。说完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后,放了一张冥币在桌上;接着也不管是给多了还是给少了,就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
他刚刚离开,那跑堂的便走过来,看了看还在注视着萧石竹离去发现的墨翟,又看了看萧石竹给的冥币面值才是一百亿后,大叫一声,道“这小子钱没给够啊”。
“算了。”墨翟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微微一笑。接着伸手拉住正要去追赶萧石竹的小跑堂。
“巨子大人,您怎么就看上这小子了我可都打听过了,这小子无耻得很;在人间如此,来了冥界亦是如此,今天早些时候他还贿赂秦广王那个狗腿子了呢。”小跑堂哼了一声,不服气的嚷嚷道“现在又如此不识抬举,您都放下身段,亲自来跟他同桌对饮,他居然还敢说走就走,真不把我们墨家放在眼里吗”。
“禽滑釐亏你还是在人间做过我的接班人的人,你怎么能只见暗而不见明呢”墨翟收起笑容,瞥了一眼那个名叫禽滑釐的小跑堂,道“这小子机灵得很,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猜到我们要拉拢他了,是个难得的鬼才。”。
禽滑釐看着墨翟一愣,眉宇间尽是不解之色;几次张唇却没能发出声来,最终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既然巨子大人您这么看好他,是不是要小的传令酆都所以的墨者,对这小子暗中实施保护”。
“不必了,我看这小子能保护他自己的。”墨翟捋了捋自己颌下的山羊胡,双眼一眯,道“让墨者们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既可。”。
“小的明白。”说着,禽滑釐对墨翟一整衣袍,躬身行礼。低下头去的那一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谲的微笑。
而萧石竹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彻底的改变,他的好运到头了。
与此同时,鬼衙内,鬼判殿后堂中。
忙碌了一天的秦广王缓步走入后堂,取下头上的冠冕随手丢给跟在他身后奴仆后,坐到了后堂深处的太师椅上,解开环在腰上的玉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就有三个婢女从屋外走了进来,两人手持火折子去把后堂里的灯都点上后,另一个婢女则为秦广王献上了才泡好的香茗。
一切就绪后,那三个婢女缓步退了出去,而那个奴仆则是垂首站到了秦广王的右下方,双手好好的捧着秦广王的冠冕。
偌大的后堂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不,是二鬼。两鬼都沉默着,使得后堂中安静极了。
片刻后,秦广王吹了吹自己抬在手里的茶杯中的热气,又用壶盖刮了刮那杯中茶末后,抿了一口香茗。随后他斜眼瞥了一眼那个奴仆后,缓缓开口问到“阿忠,你怎么看今天那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