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女还要推脱,便被菩提婉言拒绝了。她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挂痛苦之色且面如死灰的鬼母,猛然在其床榻边跪下,拉起对方已经不怎么温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后,边流泪边小声说到“吾主您可要快些好起来啊。”,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说给鬼母聆听一般。
“唉。”其他几个侍女见状齐声叹息后,其中一个侍女由衷的感叹道“菩提姐姐还是重情重义,也不枉吾主往日对她的恩情;我们还是让她和吾主单独待一会吧。”。语毕,叫上小姐妹们悄悄的离去。
片刻后,见偌大的万象宫中,只剩下自己和鬼母,本已哭得涕泗交流的菩提,嘴角突然微微上翘,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这个笑容,充满了阴谋的气息,是那么的诡谲。接着她对着鬼母,轻轻的唤了一声“吾主”,随之伸手摇了摇鬼母。
见对方依旧一动不动,紧闭双目后,她站起身来,走到床头边拿起鬼母枕边那个长不过一尺有余,宽不过一寸,上镂刻着花鸟鱼虫图案的精致檀木盒,打开看了看后,满意的点点头;又快速的把盒子踹到自己怀里,转身快步离去。
菩提刚走片刻,萧石竹就从鬼母床榻后的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他站到鬼母床边,看着殿门方向冷笑一声后,啧啧称奇道“刚才看到她落泪我还差点信了。就这演技,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
他话音方起,鬼母也悠悠转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呸”的一声后,从嘴里吐出两颗鱼苦胆来。接着她便柳眉倒竖的瞪着萧石竹,沉声骂道“居然让我含了这鱼胆一天,难受死了。”。
“不含着,怎么能做出面色痛苦,面如死灰的样子来。”萧石竹赶忙去取来一杯清水,递到她手里,看着鬼母蹙着的双眉,怜惜道“快漱漱口”。
鬼母漱漱口后,却还是觉得嘴中苦味未消,只好白了萧石竹一眼后,有点无奈的摇头问到“你是不是故意的;那太医们和春云,都已经交代好了,说我的病查不出来是什么症状,已是无药可救,为何还要我含着苦胆”。
说话间,她才注意到自己此时身着薄纱,身上每一寸白皙皮肉都若隐若现的呈现在萧石竹眼前,而萧石竹则是紧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个不停,看得双眼都发直了,嘴角流出口水来。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鬼母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啊,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萧石竹揉了揉自己红肿的脸颊,哼唧一声后,没好气的说到“那你要面色红润,神色安详能骗得过整日跟你形影不离的菩提吗她有胆子敢偷伞吗得要她中计,就得走心啊”。话未说完,他便见到鬼母下了床,径直的往屏风后而去。
“你干嘛去啊”萧石竹赶忙问到。
“梳妆,换衣服。”屏风后随即传来鬼母冷冷的话音“免得有些人眼睛不老实。”。
“要不要我给你画个眉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萧石竹,搓搓手贱笑起来。只换来鬼母怒声吐出的一个字“滚”。
与此同时,菩提已经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的岗哨,来到了万象宫不远处那块假山石下的洞壑中。一个时辰前,她便悄悄地去到内庭东面围墙脚,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扔了出去。
那是她给同伴发出的,一个时辰后内庭见的信号。
她在洞壑中等待了片刻,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飞掠而来。此人身着黑衣黑袍,就连隐藏在黑袍上帽檐下的脸,也用黑布遮住,只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是几日前,和她在此地密谋计划的神秘黑衣人。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把我叫来,难道鬼母真的病危了吗”那黑衣人在她身前站定后,便迫不及待的问到“真的昏迷不醒了吗”。眼中闪烁着丝丝兴奋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