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那些黑色的雪花,从六天神鬼宫空,纷纷扬扬的洒下,像千万只黑色的蛾子从天而降,为六天神鬼宫的所有建筑物,铺了一层诡异。
宫一处幽静的宫苑,有一个巨大的荷池,南岸有一条九曲石桥,架在水直通池子正处的假山脚。山万竿摇空,修竹如林,左右石径皆出于丛竹之间。一座高旷轩敞,石柱飞檐的亭子,立于紫色茈草丛生的山顶。
亭为六棱六柱、六角形屋盖式的外形,古雅而又壮丽。
此时此刻,酆都大帝依旧穿着一身单薄的水蓝色的宽袖布衫,坐着这无墙无壁而四面通风,也没点个火炉什么的石亭;好似对这亭穿堂而过的严冬寒风,根本不惧。
倒是听闻传召,匆匆赶来的阎罗王和轮转王,身皆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还裹了一件轻裘。使得他们的体形,看去要往日胖了一两圈。
“瞧你们裹得这么多,像极了罗酆山的狗熊。”不等他们行礼,酆都大帝便以嫌弃的目光,瞥了一眼他们身穿着,冷冷问道“有这么冷吗”。
两个阎王齐齐看看自己后,微微一笑,异口同声道“臣等可不敢跟陛下,您修行鬼神之术数千年,道行高深莫测,自然不惧严寒酷暑。”。
“行了,马屁以后再拍。”酆都大帝轻哼一声,便从自己袖掏出一本奏本“有个鬼把秦广王给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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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北风,从殿堂楼阁间,假山树木下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冰冷的寒意。
一时间,诸鬼默然无语,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而尴尬。
连因她从萧石竹这儿,分走了对方对鬼母的爱,而往日总对她有偏见的鬼倩儿和辰若,也在沉默开始同情眼前这个弱女子。
对于一个女人或是女鬼来说,没了生育能力,只空有一腔母性,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们想象不到也没法想象,当初为了一口饭,而被强行灌下黄棘汤药的赖月绮,是怎么在无依无靠下,在痛苦煎熬过来,却没有发疯的。
“这”鬼母呆呆的看着有些黯然伤神的赖月绮,愣愣涩声道“怎么会这样”。
她是神仆出生,之前很少离开过古神的身边。在古神消亡后,她做了诸侯王;一直身处庙堂之,远离江湖,故而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虽也偶尔听闻过江湖这个名叫偃师的古老职业,却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她们是一群技艺精湛的匠人,钟爱研究和开发各类器械。
且因第一个偃师是个女子,故而此门派只收女徒。
却从不知,这个明明全由貌美如花的女鬼组成的门派,还有着如此残酷而丧心病狂的手段存在;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本门绝学不被外泄。
无语,鬼母忽然回想起来,萧石竹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美丽天生是与毒恶并存的,好像毒蘑菇,越是鲜艳的,越是要命。”。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她还误解为萧石竹又是在嘴贱,拿她的曾经出来调侃,为此不爽的鬼母还跟对方小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