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刘大洪这样的人,死在叮当车上,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就要摸清他全部社交关系,走访、搜证的工作量大到惊人,方镇岳分派的每个工作小组都要增派人才行。
方镇岳走进ada办公室时,开口要的就不止是一个组的探员,还要几个军装警做机动辅助工作。
去查刘大洪家庭住址的家怡听到后续的工作任务后,整个人头都大了。
这样搞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摸到福爱邨6栋那对夫妇啊,希望这对夫妇就在他们明天要走访搜证的范围内吧。
只要稍微有一条线索指向他们,哪怕是再细微的线索,她都能想办法往里塞点私货,帮助大家找到这对夫妻的家啊祈祷
首先祈祷刘大洪是那对夫妻的邻居,也住在福爱邨。
刘大洪家庭住址找到后,家怡眼睛一黑。
土瓜湾,安庆邨。
一个在九龙城西北边,一个在红磡东北边啊,好远
抹一把脸,别人明天能不能有收获不知道,她跟岳哥肯定是白跑了。
窗外天色转回,起风了,雨云压城,看样子还要下雨。
家怡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十一振奋起来啊,这才是办案的日常嘛。”九叔拍拍家怡的背,他们最近都被惯坏了。
习惯每天都有线索推进的办案生活,这样困顿的局面,真是好不适应啊。
第二天中午,大家整合信息的时候,家怡很悲痛的发现,没有任何一条线索指向福爱邨那对夫妻。
心流影像中死去的男女的脸,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张照片里。
而嫌疑人还在不断增加,与刘大洪生罅隙、有冲突的人比预想中多得多。
家怡有一种探员们越走越远的绝望感受,偏偏苏子和线索走远,工作量在不断增加。
大家都在激烈讨论,都在冒着萧瑟秋风雨里来雨里去的奔波干活,问询走访到喉咙痛、脸吹得起皴
大家奔波回警署汇报信息时,有的鞋子踩满泥巴,有的肩膀完全被雨淋得湿透,有的头发吹成鸟窝。
家怡则冻得一直吸鼻涕,手又红又冷。
她原地跺了跺脚,抬起头扫过队友们的脸,各个眉头紧锁,愁眉苦脸,刘嘉明看起来甚至像是瘦了
到第天时,线索铺得更开,虽然摸到了更多的冲突方、嫌疑人,但要查的面和人也越来越广阔。
像是线索一下从0,爆炸成千丝万缕,所有东西都要查清,所有东西都要排除。
穷举法原来是这么累人又不可避免的笨方法,如此查下去,要等到什么年月总算明白为什么重案组的案子侦破起来,常常一搞就是一年半载了。
其他探员们不知道真凶的状况还好,没摸出一个线索都会心怀希望的认认真真去查,每拿到一点新发现,都会有惊喜。
心存希望的工作,哪怕一次次失望,至少还是有一次次的希望。有希望就能支撑着做下去。
家怡努力劝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学习的方式,是工作的一部分,要享受探索的乐趣,和推进的成就感。不要那么在意心流影像中看到的一切,抛开它们去体会真实的探案,哪怕是辛苦也该让自己沉浸,与大家同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