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放完食盒,站在周暮家门口,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敲了门。
“姜怀雪你敲什么敲啊别来催我画避火图我真的是画不出来了今天你就是当着我的面把你写的那黄文给烧了我也不会出来的”
从门内传来了周暮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宴清“”
“我不是姜怀雪,”沉默三秒,顾宴清还是解释了。
他只感觉周围的气氛凝滞了,且门内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于是顾宴清再次敲了门。
门终于开了,露出里面满脸正经的周暮。
“不好意思,顾公子,刚刚我还以为是怀雪来了,”周暮把顾宴清迎进屋内,“怀雪整日要我画避火图,我真的画不出来了哎,我是个正经画师的,但是他总是写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子让我画,他威胁我啊,说的是如果我不画就把我写进话本子,写成那种出场半卷就死的炮灰,我真的是被逼的”
“”顾宴清,“他写的什么拿来我看看我是他的朋友,想多了解了解他。”
“啊朋友,了解这些干什么”周暮疑惑,既然是朋友,那关避火图什么事
顾宴清脸不红气不喘,“我想了解他的方方面面,我只看过他的话本子,还未看过他写的其他东西。我只了解他的一部分,这还算是至交好友吗”
“你这朋友还不错,那你等一下”周暮赶紧进房间门拿了很多画集出来,“这边是姜怀雪写的话本子,这边是我根据他的话本子画的避火图,顾公子,你是要先看哪些”
“好多,全都在这里了吗”顾宴清上前翻看几下。
“怎么可能只有这点”周暮领着顾宴清进了屋子,指着一个书柜,“这些都是怀雪写的。还有我画的。他写的比我画的多一些。”
那柜子连着屋顶,又宽又大,三人合围,里面满满当当。
顾宴清沉默了。
他默默地扫视了这一可以称为“壮观”的避火图,才道,“可以都看吗我看完之后立马就还给你。”
“唔”周暮沉思三秒,但还是同意了,“好,最近怀雪说她要写大结局,在大结局完之前都不会看避火图,你在她写完大结局之前还回来就行。”
顾宴清朝车夫挥手,“这些,搬我马车里。”
车夫立马就上来搬了,搬了挺久。
顾宴清看着车夫满头大汗地搬避火图,还是忍不住发问,“怀雪她经常来这里,与你讨论这些”
“是啊是啊,”周暮点头,“怀雪说曲辕犁可以养活很多人,但是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就要用到避火图了她说这些都是研究生命的伟大实践。”
顾宴清忍不住轻笑一声,“研究生命的伟大实践他还有做其他事情吗”
周暮摊摊手,“没了。”
“好,今日多谢了,我走了,”顾宴清转身准备离开。
“咦秦王您怎么来了”周思衡从屋内出来,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秦王,“秦王您的画技也颇好,自从三年前阔别就再也未与你讨论过画技了。”
顾宴清回身打招呼,“思衡,许久不见烦请不要将我今日来此之事告诉其他人。”
“懂,”思衡快步上前与顾宴清寒暄,“多年未见”
顾宴清耐着性子与思衡寒暄几句话,“如此,我还有事,先走了。”
“您今日来朱雀街查案子”思衡见顾宴清急切地想走的样子,“您看起来很急。”
“有吗”顾宴清又和思衡多说了几句话再走。
顾宴清走了,小院子恢复了安静。
唯独周暮还愣在原地。
“爹那位顾公子居然是秦王吗”周暮直接震惊,“那怀雪知道他有个朋友是秦王吗”
“自然是知道吧,秦王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怎么会对朋友隐瞒身份”周思衡走到一张桌后,拿了画笔就准备开始画,画笔还未触及纸张,就突然收了笔“我突然想起来了三年前我那仙鹤图就是卖给了秦王,怀雪上次不是还问我我的上一副仙鹤图是送给谁的吗我已经想起来了,等她下次过来我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