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了指点,回娘家了。”
徐三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她刚想骂什么,便被曲谷打断
“阿母,您做下这种事情,有什么理由怪她”
被这样质问的徐三心里一肚子火。
都是一个家的人,徐三做的再隐蔽,能瞒得住外人,却不可能瞒住家里。
减少韩羽口粮,家里人其实都清楚,只是徐三撒了谎,说是韩虎那边送了不少吃的,韩羽吃不下,这边少送一些。
也就两个月多的口粮,对别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可对他们家来说,却能增加几分明年不欠债熬过春荒的可能。
可这个儿媳,若真有心,看着妯娌都快生了,去看一眼,什么都能知道。
她何曾多问一句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三满肚子的怒火想要倾斜,刚想说,却听得儿子又道
“阿母,别多想了,做出这样的事来,就别在意家里人在您没用的时候也抽手就走。”
曲谷的话,如同在徐三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她脸色发青,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
虽然没有听到指责,但出门就被人像瘟疫邪祟逼着的曲谷,心中同样有着对母亲的埋怨,但他不能说,也不能再做舍弃家人的恶事。
否则,他们家还有什么理由在东河村立足呢
他放下被褥,诚恳的对母亲哀求
“阿母,就为孙子孙女考虑考虑吧”
徐三沉默了。
她脸色灰败,像是突然老了十多岁,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还是应了声
“好。”
亲妈一答应,曲谷留下把煮熟的豆子就走了,走的像是有猛兽在后面追。
徐三看的心寒。
她实在是太饿了,抹去眼泪,吃起来豆子,只是自己一整天滴水未进,口渴难耐,干吃不下去,又没有热汤,想去别人家求恐怕也求不到,只能找了点冰水顺顺,一顿饭吃的是又干又难受,嘴巴更是冰的发麻,胃里更是难受。
等入了夜,徐三浑身又疼又冷,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她裹紧被子,仍被冻的瑟瑟发抖,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想到了以前。
这么冷的天,韩羽还怀着孕,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屋外的寒风还在呼啸,屋内呼气成雾,寒意轻而易举的穿透被子,透过皮肤往骨髓里钻,徐三牙齿打着架,心里升起来阵阵悔意。
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两个月前,自己简直像疯了一样。
里正是她能学的吗
只是现在再后悔,又能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