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田佣还来不及想明白,韩粟却已经质问出声,他对面站着二百多号人,都是青壮男人,少部分举着已经燃烧起来的火把,大部分手里拿着农具做武器,随时都有可能抱起伤人,韩粟走在最前面,离他们只有三四米的样子,看的年轻田佣止不住的心慌。
离这么近,小心他们暴起伤人啊
拿着锄头扒开蚯蚓的男人没有回答韩粟的质问,他扭过头,对着身后的人吼道
“看看,就是这些邪虫吸走了地气,害得我们收成少,还让各处都被降灾,这是邪物必须把它们全给烧了”
什么邪物,这分明是给鸡吃的虫子而已
年轻田佣极为愤慨,他刚想反驳,抬头便看到这二百多号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狂热,他们高声附和着为首的男人
“这么恶心的臭味,不是邪虫还是什么”
“怪不得我家里的牛病了”
“我家今年一亩地才只收了五斗粮”
“我大父都吃不下去饭了”
“都是这邪虫害的,你们看看,那么多坑,里面全都是邪虫啊”
“没错,都是它害的”
附和很快化作了对这片蚯蚓地的愤恨,年轻田佣还来不及反应,这群人就叫嚷着要将蚯蚓地烧了
“只要我们烧了它,烧了它就能恢复正常了”
“烧了邪虫啊”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韩粟再擅长打架,他也没办法在只有锄头的情况下打赢这么多人,看仇生给他使着眼色,韩粟也只能往后退了两步,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外大声骂道
“烧什么烧,就是蚯蚓,以前耕地的时候你们没见过它们吗”
看主家没有傻喊着让他们上,田佣们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们站到韩粟身后,边给他和自己壮胆,边同样扯着嗓子大骂
“我们已经回去叫人了,不想被打死,赶紧放下火把”
“你们这群人,还把月女放在眼里吗”
“信不信你们今天敢放火,明天就要被亭吏抓走”
这样的恐吓着实有了点用处,对面那些人瞬间开始躁动起来,可还没等田佣们乘胜追击,就听到人群中央有人猛地喊了一句
“赶紧烧啊,我们这么多人呢,他们怎么认得出来”
说完,来势汹汹的人中,不知道是谁向蚯蚓田里抛出去了火把。
干草枯叶最容易引燃,火把一落到地上,瞬间就升起了火,有人带着,之前犹豫的那些人瞬间开始上头,拿着农具的人拦着田佣,任由那些手持火把的人到处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