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取之有道才是正经的,贪了下面的银子能有几个落到好处的。她说道“这回求情的人这么多,可见她平日里送出的钱不少。陛下自然会明白的,大姐夫,你说她傻不傻。作为公主,原本就有俸禄,安稳过一生不好吗”
珠玉在前,她们再努力也追不上大姐姐,何必给自己苦头吃呢。
她搬了凳子坐在榻前,长出了一口气,难得正经一回,裴琛知她根底,便听她说些肺腑之言。
明蕴说道“大姐姐心善,我却不觉得忍让是一件好事,二姐姐每回挑衅,她都不放在心上。二姐已然将她当作敌人,今日一事便可证明二姐姐比她努力多了。大姐姐犯错,可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求情。可也犯了大忌,结党营私。”
裴琛淡笑,求情的人这么多,当真是真心实意,没有溧阳推波助澜吗
三公主絮絮叨叨说着,裴琛便听着,昏昏欲睡的时候三公主终于起身要走了,整个人处于兴奋中,显然很高兴,大约是被钱冲昏了脑子。
裴琛从账簿内取出银票,看到数目后有些惊讶,难怪明蕴迫不及待地表明忠心。
她笑了笑,靠着迎枕躺了下来,舒坦不少。
溧阳来时,她已睡着了,唇角难得含笑,溧阳奇怪,扶持她躺下。
谁想一碰,人就醒了。裴琛坐了起来,笑着看向溧阳“你回来了,三殿下来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人很开心。”
言罢,她将账簿翻开,将银票取出来递到溧阳手畔,“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送你的,不要拒绝。”
“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溧阳惊讶,伸手接了过来,她不缺钱使,也不屑使钱上下打点。
“得来正当,你放心使便是了。”裴琛不欲多言,温声说道“我能得来的都是正当,不会给你添麻烦。你也不必省着,都不缺呢,以后还会有。”
溧阳见状便也收下了,裴琛喜笑颜开,掀开被褥就要去外间走动走动。
“外间风大。”
“无妨,我去看看,有些闷。殿下的头可疼了”
“我们下棋,如何”溧阳不想她出门,思来想去就想到了青莞的馊主意。
裴琛嘴角抽了抽,下棋啊要了小命,她的棋艺又臭又烂,如何拿得出手。她试探道“你以前与我对弈过吗”
“以前没有。”溧阳摇首,从裴琛为难的神色辨出几丝为难,为何为难呢,她想一探究竟。
不等裴琛表态,溧阳唤来婢女去安排,大有与裴琛对弈一整日的意思。
裴琛哭丧着一张脸,努力板正了身子,朝外看去,期盼她们来的晚一些。
可惜白霜动作极快,来时不忘夸赞她们的主子,“殿下,驸马棋艺可好了,先生都夸赞呢。”
“都是假的,先生那是抬举我的,我的棋艺自己心里清楚。”裴琛故作轻松给自己找台阶下,自己不爱下棋,压根不会去钻研,时日久了,殿下都知。
她看着棋局,愣了一下,迟疑地从棋篓里夹出一颗棋子,溧阳见状,问道“你的棋艺有多差”
“我许久没有碰了,第一子该怎么下”裴琛无奈叹气,细细一算,自己有几年没有碰了,忘了走棋的规矩。
溧阳刚拿到一颗棋子,闻言后有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然后一紧张脑海里怎么也想不起是在何处听过。
裴琛已落子了,显然没有谦虚的意思,然后巴巴地看着她“你下棋如何”
当一个入门棋手喝高手对弈时,痛苦的绝对不是入门棋手,而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