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不理她了,径直敲着木鱼,咚咚咚了半晌,裴琛却奇怪地静了下来,看着顾夫人手中的木鱼。
她看了半晌,逮住机会问道“母亲,倘若陛下崩,您会如何随她而去吗”
“裴琛,你今日是来讨打的吗”顾夫人侧身看着她,“你咒你岳母死也就罢了,咒我死,不怕天打雷劈吗”
裴琛尴尬地笑了,抱起明浔就跑出佛堂,剩下的三只狗傻眼了,呆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婢女询问顾夫人“夫人,公子丢了三只狗,可要送回去”
顾夫人眼皮都不眨一下“烤了。”无事过来咒骂她早死,想来最近太过猖狂了。
婢女呵呵笑了,“似是刚出生不久,怕是烤、烤不了。”
“让公主来取,公子的人来要一律打出去。”顾夫人生气了。
婢女瑟瑟应声,吩咐人将狗送入屋内暖着,天寒地冻容易冻出毛病。
那厢回屋的裴琛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迷路的三只狗,两人沿路去找,最后寻到佛堂,夫人扣住不给了。
裴琛大意失荆州,悔恨得不行,让人去找溧阳回来,八只狗不见了三只,她有些愧疚。
准备回官衙的溧阳听到裴府小厮的传话后哭笑不得,裴琛惹怒了顾夫人,人打不着,将狗扣下了。
有些无奈,又觉得枯燥的生活中多了几分烟火气,她立即放下手中事务回去搭救小狗。
元辰驾车,马车平稳又很快,无风无浪地回到裴府,与往常不同的是先去佛堂。
顾夫人今日见了一个,也不吝啬地见第二个,直言裴琛话语不恭敬。
“您莫要与她计较,她自己都是孩子脾气呢。”溧阳苦苦陪笑脸。
顾夫人敲着木鱼,咚咚咚三声停了下来,“今日殿下愈发宠她了,她跑来问我倘若陛下崩,我会不会跟着去死。”
溧阳“”果然还是欠收拾。
她立即赔罪道“裴琛今日忙昏了脑子,您自己的女儿也知晓脾气,她并无坏心的。”
“是吗你看看留下的三条狗,只怕你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顾夫人朝着婢女抬抬下。婢女立即提出一只笼子,溧阳走近,仔细观察一番,最后在狗脑袋上看到了明澜二字。
溧阳抿唇笑了,忍不住想笑。顾夫人说道“你笑什么,倘若写的是你的名字呢”
“她闹着玩罢了,此事还望夫人装作未曾看见。”溧阳笑得不行,未免自己失态,立即将提着狗笼子走了。
笼子有些重,出了佛堂就交给元辰,吩咐道“先给它们洗澡,你去洗。”
元辰不大识字,未必认得出来。
照常回屋,溧阳不去看主人家,先去看几只狗儿,果然什么都看不到,必然是销毁证据了。
裴琛怀中还抱着一只狗儿,溧阳先去看狗儿,脑袋上照旧什么都没有了。她故作疑惑,道“你抱的是明浔吗”
明浔是一只毛发雪白的狗,通体无杂色,很好辨认。裴琛怀中的是花狗,她下意识看向那只白狗,心虚道“殿下说什么呢”
“我说哪只狗是明浔”溧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只通体雪白的狗,竟也有些满意,颔首道“你的眼光倒也不错。”
溧阳说完就捞起那只通体漆黑的狗儿,仔细端详一番,自己与裴琛说道“这只狗儿取名裴琛,如何”
裴琛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讷讷一声“它太丑了。”
她内心吐槽我好歹选了一只可爱讨喜的狗儿呢。
溧阳不理会她,瞧了一眼桌上有竹片,许是做灯笼剩下的,婢女还没有收拾。她过去选了一片宽的,招呼裴琛过来,“你切成一块小的,长长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