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信她,她从不当钱财是回事,说是乐善好施,不如说从不在意,钱财与性命相比,着实没有可计较的余地。
管事送银,两人继续枯坐着。
时间静止,恍若停在了这一刻,裴琛安分极了,眼睛看向前方,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丝毫没有动歪心思的想法。溧阳感觉寂静极了,不由紧紧贴着裴琛。
“我明日就还回去,对了,我找到借口了。明日你去寻夫人邀周意过府玩耍,我去梨花林没有找到她。”
“好,我去办,近日无事,办个流水曲觞宴,邀些富户家眷入府游玩,认识一下。”
士农工商,郑州城的经济还是要靠商户们支撑。周家这样的大户也不可怠慢,溧阳心中有了计策。
翌日两日配合得天衣无缝,溧阳提起办宴,夫人也认可,初来郑州遇水患,如今闲散下来,也该与城内大户人家见一见,任上几载共处的时间多,强龙难压地头蛇,能拉拢最好拉拢,莫要轻易得罪。
两人商议宴席细节,一去便是大半个时辰,裴琛早就离开了。刚回屋就见到青衫女子从树下跃下,“驸马,裴铭又升官了。”
“你说过了。”裴琛记得前两日就已说过了,在客栈的时候,险些被溧阳当成情人处置。
“不是的,是又升官了,不是升官,成为千夫长。之前是百夫长。”
“为何这么快”裴琛不理解。
“我打断了千夫长的腿,千夫长不能再任职,他自然顶替了上司。”
裴琛惊讶,唇角微张,默默地合上嘴巴,朝对方竖起大拇指,青衫女子咧嘴笑了,“谢驸马夸赞。”
“还有何事”裴琛扶额,无力吐槽。
“裴铭娶妻了,娶的是他们指挥使的庶女,驸马可要去恭贺”
裴琛捂住了嘴巴,抑制骂人的冲动,她去恭贺打草惊蛇吗
“不去,你也别去,默默看着,不要随意出手。”
“我明白了,他杀人的时候也不要出手。驸马,我先回去了,有人来了。”
裴琛改捂住脸颊了,若非她来去无痕,自己也不会忍受着她的怪脾气,为了帮裴铭升官,竟跑去打断人家千夫长的腿,什么脑子。
深吸一口气,她很快平静下来。
溧阳回来了,同她招招手“我们去写请帖。”
要办宴席,就要大办,不能请了你,又不请旁人,容易得罪人。
书房诶内熏着淡淡的梨花香,溧阳研磨,裴琛先拟出名单,按照记忆里的出名人物先拟出一份。
“白夫人的娘家该请的,她家有个弟弟,文采好,殿下可召来官衙做文书。我记得他写了一首诗词嘲讽裴铭,最后被裴铭丢进了油锅中。”裴琛面露惋惜,细细一想,郑州良才颇多。
溧阳不知这些小事,闻言后记住了。
两人在书房内待了半日,请帖拟了十几份,选个日子送出去。
休息的时日过得快,转眼间,天色漆黑,两人笔直地躺在榻上,裴琛伸手揽着溧阳。溧阳想着明日要办的事情,那双手着实碍事,索性拿着红条绑住,自己放心大胆地揽着她睡觉。
裴琛无语望天,鼻尖香气涌动,能看不能动,贴着不给咬,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