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妻子。”
就因为这个吗
明昕反而更想哭了。
得知这个答案之后,被弄得狠了,他就崩溃地哭着,说他再也不想当傅郁瑾的小妻子了,可这样说了之后,男人却又黑下脸,发怒了一般,将他弄得更狠了,一直到他失去意识。
再一次被抓住,明昕几乎不知道自己被弄了多久,才最后被抱着到餐厅吃饭。
一到餐厅,就遇到刚备好午餐的管家。
碰上管家慈祥的目光,明昕顿时感到有些羞愧,缩了缩脚,他光着的脚上,满是吻痕。
傅郁瑾双目仅在管家面上微扫而过,管家便自觉移开了视线。
然而明昕却以为是管家看不下去了,下唇抿得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老公,我想穿袜子。”
这是傅郁瑾这段时间,第一次听到的,明昕不是哭泣着叫出的“老公”两字。
他垂下眼,黑沉沉的双眸因惊讶而变得稍许明亮。
“想穿袜子”傅郁瑾低声道,“我去拿。”
他又与管家交流过眼神,让管家看好明昕,接着竟是离开了,放心留明昕和管家独处。
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放心。
这段时间,傅郁瑾已经完全适应了鬼身,此时此刻的他看似离去,却在餐厅留下了无数鬼气,只要他想,就能立刻回到餐厅,捉住他不乖的小妻子。
但是明昕不会知道这一切的,他面上有些惊讶,忍不住回头好几次看向门口,连管家何时将午餐全部摆在他面前了都不知道。
“少爷,吃饭了。”管家忍不住提醒道。
明昕却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慌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垂下头来,一声不吭地吃起了饭。
这样的明昕,跟当初会撒娇、会夸他做菜很好吃、总是可可爱爱笑着的明昕,形同两人。
管家心里竟有一丝抽痛,如今明昕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与先生完全离不开关系
现在的先生,几乎已不是生前那个儒雅温和的先生了,连他都劝不动,任他磨破了嘴皮,也一定铁了心要把少爷关在宅里。
可人哪里能和宠物似的,一直关屋里,这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然而,管家仍然坚信着,先生应当本性还是不坏的,人都说厉鬼会失去本性,会滥杀无辜,可之前过来试图带走明昕的人,在医院没躺几天就伤势大好了,要不是他吩咐医院好好照看,恐怕醒来当天就要出院了,这说明先生还没完全失去本性,还是懂得手下留情的。
他记着生前的先生,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为人冷淡,但慈善募捐的事一件也没少干,每年带着几车的东西去福利院分发反而现在模样和善的白苓半接管了公司,却把每年募捐的钱都给克扣了,虽然嘴上说着要为了度过公司低落期做准备,可他人老眼不花,还是看得出白苓为人怎样的
明昕低头安安静静地吃饭,后颈上艳红的吻痕扎进管家眼底,他终于忍不住,低头对着明昕小声提醒道“少爷,您还是别老是躲着先生,跟先生对着干了。”
“先生看着面冷,却吃软不吃硬,你哄哄他,就不会再这么难受了,”管家举例般说道,“先生生前,每年都会到福利院里去,捐几大车的吃的玩的穿的,全a市的福利院里的小孩都穿着他送的衣服呢,那些小孩有的都已经长大工作了,还每年给先生写信呢。”
“福利院”明昕果然被打动了般,抬起头来,眼中的惊慌替换成了好奇之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多年啦,”管家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怕明昕不相信,又补充道,“我记得福利院的小朋友写的那些信还都保留着呢,今年先生去世的消息传出去后,还有不少人写信来问呢我这就去拿给少爷看”
他一个激动,立刻就想去书房找信,可刚往外走,却又有些犹豫,然而下一刻,门外走来手里拿着明昕袜子的傅郁瑾,他已通过鬼气听到了一切,便对管家点了点头,是默认的态度。
似乎傅郁瑾也被明昕对福利院微妙的态度激起了一丝希望。
一丝,小妻子接纳他的希望。
管家很快就用小推车推着好几箱信封过来了。
明昕两三口吞下剩下的饭,奔向那几个大箱子,像是寻找粮食的仓鼠般,蹲在箱子边慢慢寻找,一封一封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