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这个账房可算名副其实了,每日盘账都要算好久,账本子都一大摞了呢。
但师雁行却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些。
“或许就是这么顺利呢”江茴喝着她新调出来的桑椹酸奶道,“咱们都累成这样了,有如今的局面也是应得的。”
鱼阵顶着一圈奶胡子,抬头跟着喊“应该的”
酸奶倒不必师雁行亲自做,中国人几千年前就开始喝酸奶了,如今天气渐热,各色乳酪和果子饮品开始出现在街边各大店铺、摊贩内。
早起天刚亮就有沿街叫卖的,师雁行隔着窗子喊住,买了桶酸奶。
也不下楼,就从二楼窗子里顺下钩绳,卖奶人把称斤的酸奶挂上去,师雁行拉动绳子钓上来,然后再把钱顺下去,完活儿。
临街百姓们都是这么干的,懒
熬好的果酱用硝石降温,就能保存好几天。
打开盖子狠挖几勺扣上去,紫色的果酱混着果汁,迅速盖满整碗酸奶,挖一大勺,沁凉舒爽,奶香浓郁,一天好心情。
师雁行笑着戳戳小姑娘的下巴,“是啊,应该的。”
来城里两个多月,她和鱼阵都窜了个头,尤其是她,足足长了大半个头。
幸亏之前做的新衣裳都额外留了尺寸,不然还没上身就穿不得了。
没得说,营养和运动量跟上了,心情也舒畅,快速发育是必然。
只是发育得太快了,抽条太快,看着人格外瘦。
前几日师雁行忙,差不多十天没顾得上去县学探望师父师娘,结果再见面,直接就把裴远山和宫夫人吓懵了,拉着手问要不要请大夫。
突然暴瘦能有什么好事儿
又骂田顷不关爱同门。
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在意。
田顷被骂得晕头转向,心想我天天去,天天看,自然不觉得多惊讶。
再说了,孩子也该抽条了
不然一辈子是个矬子
但他不敢说,乖乖挨骂。
师雁行在旁边乖乖听,心道娘咧,就这口才和准头,师父您得罪人被贬官似乎也不怎么意外了。
倒是三师兄柴擒虎又来了信,说在州学待得浑身发霉,过阵子也要来避暑。
反正自家师父学问不比学里的先生们差。
大意就是老子要转学
师雁行不觉失笑。
柴擒虎刚中了秀才,成绩不错,又是官宦子弟,顺利入州学就读。
奈何他闲不住。
总觉得不是去读书,而是被圈禁了。
又说他实在闲着没事儿,经常逃课找以前的伴当活动筋骨,结果人越聚越多,最后干脆拉了个摊子走镖。
还非常热情且嘚瑟地向田顷说“以后师父再被贬,我就能光明正大沿途护送了。”
师雁行“”
喂,你考的是文举吧走什么镖啊
她看了眼裴远山,面沉如水,总觉得师父可能不大想要这样的孝敬。
乌鸦嘴
临走时,田顷暴躁且幽怨地往她衣兜里塞银票。
“多吃多睡,养点膘”
师雁行推辞不过,开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