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萦绕而起的白雾中,巫渊眯起眼,打量西装革履的男人,嘲讽般的轻笑。
“裴闻川,装丧子慈父是不是装得很开心”
裴闻川掀眸,沉声回应。
“巫先生,我的确在为我去世的儿子感到悲伤。”
巫渊嘴角扬得更高“悲伤我看你是感到高兴吧。”
“你儿子死了,你就有了上位的机会。”
“父夺子妻。”
卑劣的形容落下,裴闻川听见,眉头轻蹙,温和而隐忍的神色一僵。
裴闻川不是第一次见到沈晚遥。
他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他。
从他的儿子那里。
那时,沈晚遥正是他儿子裴江野的恋人。
裴闻川和儿子裴江野住在同一栋庄园,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裴闻川是不知从何时起,发现他儿子谈恋爱了。
也许是因为裴江野每天都会嚷嚷地与人打电话,内容透出恶劣的占有欲。
“沈晚遥,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许在零点后独自出门,你住的地方很偏僻,去吃夜宵也不行,万一被坏人强奸了怎么办你想出去就先找我陪你。”
“沈晚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吃陌生男人给的东西很脏”
“说了多少次不能穿那条短裤了,你的屁股都快露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让你去卖屁股了”
“你别傻乎乎地总靠近别的男人,他会给你好吃的零食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
有时候,裴江野又会像条狗,垂着高大的身形,低声下气地讨好人。
“小晚,你理理我,我不会凶你了,也不会很用力地撞你和亲你了”
“小晚,早安,看看那里”
“好宝宝,小祖宗,可以赏我一次吗,我洗干净了,房也开好了,套买了,求你了。”
裴闻川能猜出儿子的恋人是个年纪小、娇气、有脾气的小女生或小男孩。
但他对儿子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对这些事不闻不问。
他只偶尔会问下儿子的学习情况、缺不缺钱,将父亲这个角色扮演得很好。
淡漠,儒雅,温和的父亲。
直到那天,裴闻川提前下班回家。
他进入家门前,听见家门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布料的窸窣声,水流声,家具剧烈晃动的吱呀声。
还有他儿子低哑、沉闷的说话声。
“小晚,我父亲不会这么早回来,在客厅来一次也没事。”
“我父亲就是一个老古板,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你不用拘束。”
“放轻松些,先抬起来,不够高的话拿枕头垫着,草你这样的动作太棒了。”
“你要看下我的吗我那里可是拿你送的香皂洗的,草莓味的大东西,你一定会很喜欢。”
裴闻川的皮鞋停驻的门口,没有进门。
慢慢的,他听见屋内有一阵又一阵的哭声传出。
细细弱弱,很软,时不时颤抖地咿呀叫几声,像小奶猫在被人疯狂地玩揉。
还伴有他儿子带有餍足的低哑夸赞。
“宝贝,你这样好像发情期的小母兔,好迷人。”
裴闻川伫立许久,迟迟才回过神。
矜贵儒雅的年长男人,第一次发现自己一向洗得干净的西装裤,多出兴奋的污渍。
他盯着那块散发出雄性腥味的污渍看了许久。
而门里的人还在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