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郎感觉给娃盛的还是有点儿多,便说自己也有点儿想吃了,周锦钰喂了他几勺,周一郎笑道“以后爹老了,你也要这般孝敬爹。”
周锦钰“爹这样好看,不想让爹变老。”
周一郎谦虚,“也就钰哥儿觉得爹好看。”
爷儿俩吃完了凉粉儿,小娃情绪稳定,能说说笑笑了,周一郎这才开始教导儿子。
“钰哥儿以后要学着让人家迁就你,不是你去迁就他们,别人喜不喜欢你,跟你迁不迁就他没关系,太迁就,就容易让人家看轻了你,拿你不当回事。”
顿了顿,又道“今天你因为跑竹马不想让人家扫兴,明天就会因为别的事情不想让人家不高兴,照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儿”
周锦钰认真听着。
周一郎话音一转“我们钰哥儿能顾及别人的感受,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但好孩子也要给自己划一道安全线,这道线里就是钰哥儿自己的领地,不允许其他人随意闯入,钰哥儿有了自己领地和空间才是自由的,才能让自己开心,明白吗”
周锦钰眨了眨眼,“爹和娘也不能闯入吗”
周一郎“爹和娘也要尊重钰哥儿,不能随意闯入,除非钰哥儿愿意对爹娘敞开,或者爹娘觉得有必要插手。”
周锦钰感动得不行,就算在现代也少有家长能做到爹这般尊重孩子吧。
后来
周一郎插手儿子的事情太多了,周锦钰才明白爹简直太狡猾,说话从来都留有余地,不会把话说死,反过来,正过去,总之一句话他是老子,他说了算。
从书房出来,周一郎带儿子去浴室给洗小脚,周锦钰不好意思,要自己洗。
周一郎蹲着身子“爹的手是用来写锦绣文章的,也就你能有这般待遇,今天爹让你受委屈了,掉了那么多金豆子,可不得好好伺候伺候,爹给我们钰哥儿赔不是了。”
周锦钰“钰哥儿呆会儿也给爹洗脚。”
周一郎的心像是撞进了柔柔的棉花团,一片柔软,轻笑出声。
“水烫不烫要不要爹再给加点儿凉水”
“不烫,刚刚好。”
“咦脚上什么时候被蚊子叮了一口,都被挠破了。”
“爹,不碍事,现在不痒了。”
“呆会儿爹给你抹点儿清凉膏,手指甲也得剪一剪,太长了。”
周一郎把儿子伺候利落,给放到他自己的小床上,在小肚子上盖了薄单,落下四周纱帐,担心小娃怕黑,给床尾留了盏灯,温声道“睡吧,晚点儿爹过来帮你熄灯。”
周锦钰躺在床上,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流下。
他愿意做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