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很沉,沉到不知天地是何岁月时,身体被轻轻推动了。
公子樾睁开眼睛,困意极深,而周围的环境还很暗,话语将要出口,却被推醒他的人伸手捂住了“嘘,有人。”
他们躺在草堆上,几乎是瞬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错落的脚步声,人很多,而本来很暗的天色中有火光传了过来。
“是什么人”公子樾示意,被松开唇时小声问道。
“官兵。”宗阙起身走到窗口处往外看。
连绵的火把照亮了村口的道路,穿着盔甲的官兵牵着马,吆喝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霖国的兵甲。”公子樾从窗边看出去,眸中浮现了轻松的味道,“阙,我们可以回淞都了。”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宗阙回身收拾着外袍,将其裹在换下的旧衣中扎成了包裹,然后将碗和睡觉弄出的痕迹全部堆砌在了草堆之中,打开了门道,“先离开这里,静观其变。”
公子樾看着他的举动,眸中不解一闪而逝,心神提起,跟着他出了房门,绕到了屋后。
不过瞬息的功夫,那些火把已然到了近前“都起来,都起来,抓捕逃犯,所有房屋都要检查。”
院落里的鸡鸣叫了起来,连牛都发出了几声声音,院落通明,屋子里的主人带着困意,套着衣服打开了门“谁呀,这是干什么”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官兵掏出了羊皮展开,其上的画像虽然简陋,却一眼能够认出是谁的神韵。
公子樾瞳孔微缩,看向旁边的宗阙时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抓捕逃犯很正常,可拿出的却是他的画像,霖国中有人想要他的命吗
“怎么办”公子樾做着口型。
“噤声。”宗阙看着屋子后宽敞的田地,这里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
对方能这么快找到这个村庄,只怕是发现了他们中途留下的痕迹,只能赌一把。
“这”屋主人看着画像有些迟疑。
“要是窝藏逃犯你这一家子人都别想活,见过没”为首的官兵推着人问道。
公子樾的心提的极高。
“没,没见过,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借宿,但这一代匪患多,就让他们找别家去。”屋主人吓的坐在了地上,“真,真的。”
“头儿,要不要搜一下,就这家比较大。”有官兵打量着房屋道。
“别别,我婆娘在里面睡觉呢,这么多外人,要吓坏孩子的。”屋主人惊慌失措道。
“你这不让搜,是不是真藏着什么”为首的官兵用刀拍了拍他的脸背道,“去,把各个屋子都搜一遍。”
“是。”持着火把的官兵无视屋主人的阻拦,直接抽出了刀冲进了屋子里。
其中传出了女子和孩子慌乱的声音“这是做什么”
“娘,娘我害怕”
鸡窝里的咯咯声做响,母鸡被士兵直接拎了翅膀提了出来“你这鸡不太听话,啄了我。”
“别,官爷,家里就这么一只下蛋的母鸡。”屋主人跪在地上看着对方拿刀抹了鸡脖子,眼睛都红了却不敢妄动,只是视线瞥向了柴房,呼吸急促起伏着。
公子樾听着声音拳头握紧了,却不敢擅动。
“那间。”为首的官兵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