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终于知道累,吆喝赵大把他二舅睡觉的草席拿出来,他在桑树下睡觉。赵大下意识看卫长君,卫长君点头他才敢去拿席。
小崽子看到这一幕,移到他大舅身侧,好奇又怕秘密被人听见似的询问“大舅,赵大那么听你的话啊”
卫长君撩起眼皮,“咱们这一家子,除了你谁不听我话”
小崽子得了个没趣当自个没问,拉着小阿奴先一步到桑树下等赵大。赵大把草席拿出来,小崽子双脚一甩,鞋险些甩到卫长君身上,吓得他爬起来光着脚丫子把鞋捡回去,跟阿奴的并排放好。
卫青小声说“幸亏有阿奴对比,否则他得以为自己天下最乖。”
卫长君也不止一次庆幸把阿奴带回来,不然就这天大地大的,小崽子指不定皮成什么样,“你也过去歇歇”
卫青要说困真不困,要说疲惫也真疲惫,到桑树下就叫俩孩子往边上移,给他留点空。
小阿奴没问题。小霍去病当着大舅的面不敢不移。赵大又回房把他的枕头拿过来。小崽子看见了也要。赵大无奈地又跑一趟。
直到一大两小睡着赵大才敢松了一口气,小声跟卫长君嘀咕,“小公子才四岁,过了两三年,他”实在无法想象。赵大只能一脸无奈且无力地摇头。
卫长君笑道“过个两三年我就不跟他讲道理了,闯了祸直接揍。也不用担心他不懂,因此记恨我。”
赵大一时竟有点想同情熟睡的小孩。可一想小孩素日形迹,给他只狗他敢把月亮吞了,又不禁腹诽活该
卫长君叫赵大给他拿个小椅子,他坐在草席一旁看南边庄稼地里的农夫们打玉米叶割红薯藤。也就一会这些人就弄够牲口三天吃的。八阳里的里正过来向卫长君告辞。
须臾,卫家门外又恢复了往日宁静。
卫长君令赵大也去歇息,他叫出嘟嘟来询问最先种下的红薯何时采收。嘟嘟算算时间,七月下旬。
现下岂不是可以吃了
嘟嘟是种田系统不假,真正投入使用它还是第一次,没有具体时间记录,只有参考资料,挖一株看看
卫长君坐着也无聊,进院拿把铁锹顶着烈日挖开一株,起出一个大的三小。大的得有汉二斤,最小的也有汉八两。
嘟嘟以前告诉过卫长君,红皮白薯高产。饶是卫长君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感到惊讶,一颗就这么多,那一亩地岂不得三四千斤
嘟嘟根据这一株红薯推算,要是按一斤两百五十克算,六千斤打底。
我卖多少钱合适
卖嘟嘟还记得刘彻不许他外传,刘彻让你卖
卫长君自然也不差这点钱,七月下旬起的红薯只能吃或卖或做红薯面粉红薯粉丝以及晒干了储存。深秋时节收的红薯才能放地窖里,留着冬天吃以及来年育苗。
是不是也请示一下刘彻
卫长君沉吟片刻,权衡再三,他只说玉米又没提红薯。再说了,我一个修仙之人跟他请示得着吗
嘟嘟忘了,他们在此可是打着清修的幌子,你说得对。再挖几颗看看
卫长君又挖三株,足够做两顿红薯稀饭的便停下。也没把在屋里歇息的孟粮等人叫出来,他回屋找个筐子自个拎进去。
午饭之前,许久不进厨房的卫长君踏进厨房,教许君等人洗红薯削皮剁成块,加一点白米煮粥。天气炎热,粥过于浓稠没胃口。卫长君叫她们煮稀粥。太稀又显得清汤寡水,他就调一碗面汤水倒进去,很像勾芡。
卫长君煮玉米粥的时候也这么做过,以致于玉米看起来不多,却还很像粥。
卫家一众乍一看到白色块状物以为是面块,面块里头加米,这个吃法别说卫孺和卫少儿没见过,卫媼也没见过,端起碗就禁不住皱眉。
可一想这是卫长君做的,为了这顿饭衣裳和头发都湿了,卫媼拧着眉头喝一口。面汤很甜,卫媼诧异,“放糖了”
“咱家有糖”卫少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