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
少年人自尊心强,二十多岁的骑兵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也会因此羞愤“今早我都没出过去,看到什么”
霍去病满意地转过身去继续吃。
三人无奈地摇头失笑。
霍去病吃饱喝足躲到自家屋角,看着韩嫣去东边城里上课,他快速跑回家。不出他意外,锅碗瓢盆都收拾干净了。卫长君换上短衣正要去山边看看树皮砸的如何。霍去病朝他扑去,卫长君抬手挡住“有事说事,别撒娇。”
“我饿。”霍去病可怜兮兮地说,“我早上就吃半碗粥。”
卫长君挑眉“确定”
霍去病不确定了,“大舅什么意思”
“嘴没擦。”卫长君淡淡地瞥他一眼朝外走。
霍去病楞了一下,赶忙找小伙伴要铜镜。小伙伴伸手把他脸颊上的玉米饼渣拿下来,拉过他的手,郑重地放他手心里。
霍去病跺脚“大意”
阿奴从卧室出来,“韩兄布置了一篇文章,抄写一遍才能出去玩儿。忘了,你不能玩,你得给马洗澡。”
霍去病不客气地撞一下他的肩膀挤进屋内“为何你不用给马洗澡”
“我没你懒。有时候郎君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再说了,我闲的时候没少去河边帮忙给马洗澡。你去过几次”
霍去病只想骑马并不想洗马,从未主动去过。
“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不知道跟谁学的。”霍去病一脸嫌弃。阿奴懒得理他,摊开纸张抄写文章。
霍去病得了个没趣消停了。
赵破奴和霍去病的五个伙伴跟他和阿奴不一样,他俩打小学骑射学文识字,如今该看得文章都看了,字也练的不错,也不必一天练几个时辰骑射。他们六个恰恰相反。
霍去病和阿奴抄写文章,六人搬着小方几在院里练字,盖因屋里放不下六张方几。他俩文章抄写好了,几人还在练字。直到公孙敬声从堂屋出来,六人才拿着弓箭带着公孙敬声去山边射树叶。
公孙敬声看一下几乎跟他们往相反方向去的两人,很是羡慕“我何时才能像表兄一样一天只需要学两个时辰啊。”
赵破奴“再过五年。”
公孙敬声顿时浑身无力,唉声叹气地说“还要再学半辈子啊。”
赵破奴奇怪,什么半辈子。随后一想公孙敬声十岁,五年是他半辈子,“如果不想上战场,以后也不必再学骑射。我觉着你的骑术和箭法够狩猎用的了。”
公孙敬声瞬间精神了,瞪着他说“你们都想去,凭什么我不能去”
赵破奴张口结舌“谁说你不能去。我是说”
“别理他。”霍去病的小伙伴之一说,“没事找事。”看向公孙敬声,“要我叫去病吗”
霍去病的五个伙伴虽是卫家奴仆,可霍去病没把他们当奴仆,如今还跟卫长君同吃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给公孙敬声个胆子他也不敢把他们当下等人辱骂。
骂不敢骂,打也打不过,公孙敬声只能自个生闷气。
赵破奴念他年幼,拿过他的弓箭“我帮你拿吧。”
公孙敬声下意识想说不需要,而当他抬眼注意到表兄的五个伙伴,乖乖地道一声“谢”。端的怕五人一起收拾他,再回去告诉大舅他对赵破奴无礼。
公孙敬声委屈极了,全家十一口,他最小也就罢了,还谁都不敢得罪。这日子过的,太不像皇后亲外甥。
射箭结束,公孙敬声叫赵破奴帮他把弓箭带回家,他沿着山脚下往南找大舅。到卫长君跟前二话不说伸出两只手。
卫长君不明所以“怎么了”
“红了。”公孙敬声晃晃手,“我才十岁手上就有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