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子有些疯癫了,说了些疯话大家别在意啊”仆人真恨不得去捂上他的嘴,可哪敢呢,只能转移话题“对,对,您好好复习,等您得了贡生就能荣耀门楣了”
“说的对,我是要荣耀门楣,还要给我娘争口气这样我娘也不至于因为没有给我一个正经出身,老是心怀内疚、郁郁寡欢了。我是养在外面的外室所出,那又怎么样我自小聪明绝顶,比正室所出的那傻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仆人在听到这些话,已经淡定了,反正都听过一回骂大夫人、大公子的话了。只想着别再说那些隐秘就好,谁知接着就听到一个大消息。
“我娘以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出身一点不比大夫人低,可惜家中老爷获了罪,不然大夫人给我娘提鞋都不配大夫人借着娘家的势,把着府里大权不松手,只顾自己的哥儿,对我们半点情分都没有。你知道她做了什么”
仆人下意识就摇头“什么”心里却一突,暗骂自己不该接话。
“她怕我母亲动摇她的地位,就撺掇着族里亲戚、族老跟父亲施压,始终不许我娘进门儿,连当个妾都不让更可恨的是,竟然还给我娘下了药,让导致她再没法生育”李屏眼中沁着毒水,
“那毒妇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贤惠大度明明爹喜欢的是我娘,若不是我娘一味的善良温顺,早就让大夫人成了下堂妻了。”
怪不得明明老爷爱的不行,却这么多年没让外室进府,外室也再无所出,大夫人的手段果然厉害可再听下去,他怕主人一清醒他就没命了,忙要挣开,却听到一声呵骂“你敢跑”他忙缩着脑袋不敢动了,看来今天是必须听完才能走。
“我从小虽有父母关爱,锦衣玉食,可族人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欺负我,拿石头砸我都是轻的,一个个恶毒的小贱种,迟早要收拾了他们这些族人没一个承认我是爹的儿子,连产业都没资格分,只能靠爹给我们母子补贴。”
李屏狠狠瞪他,质问道“你说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娘虽然是外室,可从来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却被众人唾骂,说她不守妇道,勾引男人,难听的话多了。而我被爹娘生下来,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还是孝顺父母,努力上进,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那些人看不起我孩子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对对,您说的都对”那仆人无奈应和。心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您有您的委屈;估计大夫人见丈夫心不在她身上,也有她的委屈;我一个下仆,卖身为奴,生死不由人,天天被你打骂,我难道不委屈
李屏眼里哪看得到别人,只顾说着“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夫人已经有了那么多,竟然还不知足既然如此,我就非要给娘,也给自己争出口气来。等我进了国子监,凭我的手段,自然能轻松结识达官贵人子弟,那些族人不是看不上我们母子吗到时候可得让他们好好瞧瞧,看他们后不后悔”
“那肯定得后悔死了,一百个后悔,一万个后悔,到时候还得求着您给他们办事儿勒。”仆人见李屏被他哄得面色和缓了些,试探道“那您先歇着,等明儿我再来看您。”
李屏也说的累了,便闭眼躺下,不再理会那仆人。
仆从慢慢退出门去,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过了今天这一关,但愿明日主子能恢复。却不知那李屏心中正在想的是什么。
他见着仆人百般推脱,让他去告官抓这批强人也不愿意,让他去找父亲派人来救他,也磨磨蹭蹭,只一味的想给他吃药丸,真是气的他怒火中烧。可惜现在只有这人能用,等他摆脱了这些强人,必要把这不听话的奴仆打断手脚,拖去喂狗
之后几日,仆人见主子还是不清醒,又不能请大夫,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天天带些安神汤和药丸子来,希望主子能尽快清醒,可心里又实在惧怕着他恢复的那一天真的到来。
知道消息的第二天,叶林一家还是有种身在梦中,恍恍惚惚的感觉,一朝成名天下知,虽然他还没到这种程度,但就这两天,他家的地皮被磨下去了两寸的情况看来,也可以体会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