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李弘文厉声呵骂道“阿哥爷也是你能挂在嘴上说的”
李文涛心里不服,仍旧争辩道“可是其他皇子不都想着法子给自己身边人谋差事吗,太子、大阿哥就不说了,那都是一呼百应的。就是下面的小阿哥也厉害的很,就拿八阿哥胤禩来说吧,谁人不说他待人处事体贴细致,不拘泥于规制名分,与众多王公朝臣都相交甚厚”李文涛还想再说,却看见爹娘铁青的脸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谢氏看他终于闭嘴,这才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诸位皇子都任由你点评起来了我看海保先不说,你就已经要给家里招祸了”
“我早说过了,四阿哥为人刚正不阿,想要他为你某差事,你得先有那做事的本事才行你若是只想凭着我奶过他就瞎指望他给你个官做,那还是老老实实跟你爹打理铺子吧。”
李登云闭目不语,这儿子是真没指望了,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没长进还不知从哪长了狂妄的性子,张嘴闭嘴都是皇子,哪天家里大祸临头,定是他惹来的。
他怎么也不想想,四阿哥上头的太子和直郡王两派这些年争斗不止,太子是皇上的心头肉,可直郡王两次从征蒙古噶尔丹,战功赫赫,也深受皇上的器重。
他们手下索额图和明珠两人集结势力斗的凶狠,都跟乌眼鸡一眼盯着对方,找把柄呢,就算是有真才实学的身边人,四阿哥也得提防对方攻击他任人唯亲呢,更何况是他家大儿子这样的。把他卖了估计都乐呵呵给人数钱呢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家没好果子吃,就是四阿哥也得受太子皇上的训斥
八阿哥胤禩自有他的厉害,那是个八面玲珑,极善为人处世的人,自小就是嘴甜会说话,皇上都能哄得开心。不管是性格刚硬直爽、任性自负的,还是莽撞易怒、倔强顽固的,人家只要想,都能处的比亲兄弟还亲。
这种人身边自然是花团锦簇一般,热闹极了,人人都觉得八阿哥可是一腔真心对自己呢,但叫他说,这还真看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谁在乎都想着只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就行了。
可四阿哥是这样性子的人吗不是,他是有一腔真心对人,可眼里却不揉沙子,能叫他看上眼的不多,让他折节下交的人更少。可这里面的道理,跟文涛讲不通,能规着他,只求别出去闯祸就行了。
于是他见谢氏说完了,又接了一句“就你这样天天的不着调,你还想谋差事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吧,别到外面给我们惹祸”
“娘你看,爹他怎么能这么说我”李文涛委屈的望着谢氏,希望她能给他做主。
谁知谢氏也瞪了他一眼“行了,现在是在说这事儿的时候吗先听你二弟怎么说吧”她心道,这傻儿子,咱们家站的是四阿哥,你在这一个劲说别人的好话,是说给谁听这点立场都搞不懂,还想出去做事,还是先历练几年再说吧。
李登云一听更是无语了,受一句训斥就找娘,叫人听了,还以为是个稚龄孩童,哪里想得到他自己的孩子都已经读书进学了
李文涛撇撇嘴,坐下不说话了。
看见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回他的身上,海保这才继续“其实叶林他是今年的举子,本应在一片祝贺声中公车上京赶考,谁知在家得罪了人,被仇人追杀,这才迫不得已藏身于书肆。”
谢氏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他气度处事,完全不像个普通青涩少年。
李登云却想,能将举人都逼到如此境地,那仇人到底是什么出身
海保吞吞吐吐的道“而他的仇人势力非常大,也只有阿哥爷才能够保他一命。”
谢氏急道“你这傻儿子,那你怎么没想到,你把他引荐给阿哥爷,不就把那势力强大的仇人也给引过去了没得给阿哥爷招祸”
海保讷讷不敢说话。
“到底仇家是谁,还不说个清楚”李登云瞪了他一眼。
“是李家。”
“哪个李家”李登云看着儿子纠结的神情,面色大变“不会是李旭的那个李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