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腿脚不好,皇阿玛反而放心的宠着,和由苏麻拉姑养大的老十二一样,看着不怎么掺和这里头的事。
胤禛将手中的书放下,取来棋盘,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将这棋子摆开。
看着代表太子、自己和老十三的三颗白子,被直郡王,老八,老九,老十等等一圈儿的黑子团团围在中间,真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太子这边势单力薄,而周围已经群狼环饲,情势十分不妙
胤禛挥手将这棋盘上的棋子打乱,闭了闭眼,这些重要吗当然重要。但及不上皇阿玛的圣心更重要
可皇阿玛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胤禛扬声喊到“苏培盛。”
苏培盛一直在门口候着呢,这几日主子心情不好,他站在这儿大气都不敢喘,这会儿听到主子传唤,忙整了整脸色,掀帘子进来“奴才在,爷有什么吩咐”
胤禛揉了揉额头,低声道“你去把戴先生请来。”
“喳。”苏培盛瞄了一眼四爷有些倦怠的脸,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说起来各府都养着些幕僚清客,擅长什么的都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基础,还有些偏门儿的,如养花儿养得好。
大阿哥府上,自然是善于行军打仗舞刀弄枪的多些,太子一直在宫里住着,皇阿玛给配齐了各式的老师,就算是缺了哪方面的,只要他感兴趣,说一声就有了;
三阿哥府上的,说起来自然是多擅长经史子集;
老八愿意折节下交,他那儿什么样的人都有。
老五老七那里,说起来也是收了些跟自己癖好相关的人。
自己这里当然各类型的也都有,善棋的、善画的、善讲佛理的。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人,说起来不会遭什么忌讳。
至于私底下帮着出谋划策的,各府里肯定也都有,只是都藏的深,定是不敢叫其他兄弟和皇阿玛知道的。
自己这里就属这个戴先生算得上了。
他也是个奇人,以前不过是普通的清客,谁知竟是个胆子极大的。
前年索额图休致的时候,竟跑来跟自己分析一通皇阿玛的想法,若是被人知道了,敢私自揣测皇上圣意,可是大罪
自己当时几乎就叫人将他拖了下去
这府里府外的,不知道埋了多少眼线盯着他呢,年年的清洗,年年刷人,可难保还会不会还有人在。
只是当时看到屋里确实只有他们两人和苏培盛这个奴才,这才放下心来。
衡量了再三还是放过了他,只是警告了他一番,又当场罚了他两个月的月银。
虽说是有些冒进了,可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能有个人从旁分析一番也是好的,这人便在府里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戴先生就被请了来,他早就想着四贝勒会召见他了。自从索额图下狱,到九月份他死在狱中,一直等着呢
没想到四爷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这都快十月底了才见他。他这腹稿改了又改,闷在肚子里这许久,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一进来就见四爷坐在棋盘旁边。黑白子已经摆好了,看这架势是正等着他呢。他忙过去请了安,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声音说道“坐吧,许久没有找你下棋了,今日得空,来下上一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