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僵笑:“不碍事,就是来来回回被这舍利影响,一时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蒋世帆信以为真,忙命两个弓手左右搀扶,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那香樟木的书匣附近。
先是围着转了两圈,然后才好奇的问:“这香樟木能驱虫,我倒是听说过,可没想到竟然还能封住佛光——老弟,你说这玩意儿靠谱不?可别半路上又闹起妖来!”
“难说。”
王守业摇了摇头,背对着蒋世帆道:“暂时只能派人盯牢了,有什么动静立刻处置。”
蒋世帆闻言,顿时也大摇其头:“除了老弟你,眼下谁敢守着这玩意儿?再说,真要出了问题,别人也处置不了啊!”
这正是王守业所期望的。
只要把佛光舍利控制在手上,他就有掀桌子的底气!
不过三河县境内人多眼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路上发难更为合适。
而且他也需要先研究一下,如何用佛光舍利主动攻击敌人。
话说……
方才王守业其实颇为忐忑,担心蒋世帆会故意找借口,把自己和佛光舍利分开。
但现在看来,蒋世帆的警惕性还是差了些。
也或许,是因为他太过自信,以为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压根不足为虑。
………………
既然已经找到了袁存时和佛光舍利,自然无需在野狐林久留。
陈彦彬当即下令,让散开搜索的民壮们重新集合起来,然后又会同留守在林外的胡县丞等人,一起浩浩荡荡的返回了县城。
三河知县听说此行,有六名民壮被抹去意识,成了满口佛号的白痴,当下急的直跳脚。
可锦衣卫们跋扈惯了,哪会在意一个小小知县的喜怒?
非但没半句解释,反而勒令三河知县腾出县衙,堂而皇之的,把佛光舍利‘供奉’在了县衙内堂。
而王守业也被托付重任,成了县衙内堂里唯一一名守夜人。
不过除此之外,内堂门口还另设了两道岗哨。
说是有备无患,但王守业心里明白,这多半也有监视自己的意思。
夜色渐深。
因那两尊门神,总有一个不错眼盯着里面,根本没有机会去研究佛光舍利。
王守业便干脆在危险范畴外,贴墙铺好了铺盖,准备先睡上一觉,等后半夜再看看,能不能寻到空当。
可这刚合衣躺下,就听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
“老弟、老弟,你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紧接着一人手拎食盒走了进来,却不是蒋世帆,还能是谁?
“瞧瞧、瞧瞧。”
他把那食盒放在地上,先抓出两个油纸包,又从底层拎出个酒壶来,一一显摆着:“烧鸡、酱驴肉、还有一壶上好的承德老烧锅——来来来,吃着、吃着,千万别跟哥哥我客气!”
说实话,王守业是真想不明白,他明明都已经向陈彦彬进了谗言,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了,又何必跑来将死之人面前惺惺作态?
“老弟。”
这时蒋世帆又斟满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王守业面前,同时脸上的笑容逐渐转为郑重,压着嗓子道:“外面的人,已经被我支开了。”